做好這一切後,靈囀在一旁盤腿坐下。
即便此時有再多的迷茫疑惑,褚筵也盡數收起,專心凝神突破。
以魔入道,劫數更加嚴重,渡劫就是九死一生。
雖然靈囀處理過劫雲,褚筵此次的渡劫耗費的時間也十分漫長,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了過來。
一雙清明通透的眼驀然睜開,褚筵調動力量,感受到神力遊走後鬆了一口氣。
證道登神,以後別人都要稱呼他神君了。
但是睜開眼後他還要面對一件事。
昨天他把所知道的和心中所想都暴露在師尊面前,不僅入了魔,還試圖困住師尊做犯上的事……
靈囀按住他肩膀。
“醒了?”
睜開眼了還想閉上?有這種好事?
“師尊……”
“昨日渡劫的動靜不小,再繼續待在冥界恐怕會引起亂子,你拿上雙月劍回神臺行宮,箐僦會帶你去神宮鑄神印。”
靈囀把自己的佩劍交給他,猶覺不妥,又在留音珠中注入一道靈力。
“是。”
褚筵收好留音珠和雙月劍,想說的話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他的問題,從來都沒有答案。
每一次的衝動詰問到了她面前都如同砸在棉花上的石頭,還未中的便洩了勁。
“你倒是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去。”暗夙將寫著密奏的竹簡放回桌上。
靈囀並不理會,丟擲了新問題:“仙界有鎮邪井,神界生望樨樹,冥界有九幽靈族,人界設神臺行宮,妖族也不甚太平……冥帝自神主擇出之日就在此值守,如今六界呈聚靈之態,你有何見解?”
桌後之人只單手撐著頭,並未回答。
靈囀也沒想等他回答,她心中已有估量,此刻不過是把那些可疑的過去連線了起來,驗實自己的猜測罷了。
“封神臺與神宮不對付已久,若不是宣祀與忝楦相識,恐怕沒有這些年的安定。而當年生祭之前六界之主曾有過會面,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麼?”
暗夙笑了一聲:“神主都不曾告訴祭司大人的,我等便更不能透露了。”
靈囀也展露笑顏:“我聽聞日神東晧降生之地又有靈光,那處住著言靈一族,冥帝接下來的行程,可是與此有關?”
暗夙抬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神族不能與人通婚,因為神胎所載神力會在妊娠過程中反噬母體,尚未有凡女成功誕下神胎的先例。
而言靈一族身負因果,所言成真,是其中的例外。
日神東晧於五千年出世,其母正是言靈一脈的女子。
如今言靈一族再現神光……
怕是又有新神降生。
想到方才密奏裡的內容,暗夙淡聲道:“祭司大人多慮了,神族降生不是小事,怎會由冥界插手。此次我去,不過是為解決言靈一族被排除在輪迴外之事。”
“另外,冥界九幽有人想見祭司大人。”
一封信被一側的侍者遞到靈囀手裡,她拆開信封,一行字映入眼簾。
靈囀看過之後,手中的信燃起藍色焰火,鬆開手便化作灰燼。
“那就多謝冥帝傳信,若此人再來,便替我告知,靈囀不入靈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