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不怕考驗。
“韓昌黎崇奉儒學,是好事,但卻沒必要排斥佛老。崇奉儒學,說明韓昌黎有為國為民的君子之心,但排斥佛老,也暴露了他的思想的侷限性。”施得也猜到了蕭佐有意考他一考的心思,他和蕭佐初次見面,彼此之間有試探的想法,也很正常,而且在談到正事之前先閒聊熱熱身,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韓愈,字退之,河南河陽人(河南焦作孟州市),因祖籍河北昌黎,世稱韓昌黎,為唐宋八大家之一,有“文章鉅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對韓愈,施得很是瞭解,一是因為韓愈的文采,二是因為韓愈的面相。
“哦?”蕭佐見施得對韓愈有不同的看法,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好奇地問道,“這麼說,施大師是推崇佛老了?”
儒學是入世之學,佛教和道教是出世之學,自從漢代樹立儒學為正統之後,儒學對佛教和道教一直是排斥加貶斥的態度,認為佛教的出世和道教的無為,會對帝王的統治不利,而且還大肆攻擊佛家的因果論和輪迴說,並認為道教的無為之說和小國寡民理論是消極避世的思想。所以,古往今來,不乏儒家傳人大力排斥佛老——佛陀和老子——的例子。
其實排斥佛老的儒家傳人,都只是對佛教和道教的思想要麼一知半解,要麼全然不解,道教的無為和小國寡民之說,其實是勸說帝王順應天道,以不爭而善勝的博大,以無為之心行有為之事,才能讓天下蒼生知足常樂。而佛教的出世,也是立足於世間之事,勸人向善,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故能大慈大悲饒益眾生。
其實不管是道教的無為還是佛教的出世,都和儒家的修身治國平天下的道理相通,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只不過儒家追求的是世間的榮華富貴,道教追求的是修仙,佛家追求的是成佛,如果按境界劃分的話,儒家是初級階段,追求的是世間的物質和功名利祿,道教是中級階段,追求的是現世的安穩和長生,佛家是高階階段,追求的是來生和永世的快樂。
如果從夏蟲不可語於冰的角度來說,儒家既體會不到道教的博大,更理解不了佛家的高深。或者也可以說,儒家追求的只是現世幾十年的治國平天下,目光短淺,遠不如道家和佛家的目光深遠,道家佛家早已超越了現世,看向了更遙遠更廣闊的時間和空間。
施得確實是推崇佛老,但他並不排斥儒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儒家是佛教和道教的基礎,只有儒學大興於世時,佛教道教才能興盛。
“蕭董,令尊推崇韓愈,有沒有研究過韓愈的長相?”施得並沒有正面回答蕭佐的問題,而是落到了韓愈的面相之上,他對韓愈生平中的一段經歷十分感興趣,從歷史研究的角度來說,韓愈的長相併不符合唐朝的選拔官員的標準,從一個相師的出發點推測,韓愈的面相多半也不是很好。
見施得顧左右而言他,蕭佐也不很是在意施得的有意岔開話題之舉,反正施得關於韓愈長相的討論,他也很感興趣:“應該沒有呀,韓愈似乎沒有畫相留下,無從判斷他的長相是什麼樣子。”
施得見夏花一邊小口喝茶,一邊端坐如淑女,還擺出一副細心聆聽的姿態,心想夏花動如清風靜若處子,性格反差之大,也是少見的一個女孩。
全有則是正襟危坐,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露出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難道說,他和蕭佐討論的話題,夏花和全有真的很感興趣?施得暗想,或許全有會對韓愈有所瞭解,夏花怕是早就忘了韓愈是何許人也了。
施得猜錯了,對韓愈有所瞭解的不是全有,卻是夏花。全有大學上的是醫科大學,學的是西醫,對中國古代傳承下來的東西,包括歷史、文學和中醫,全不感興趣。倒是夏花大學上的是中文系,而且夏花還曾經有過作家夢,她不但系統地研究過韓愈,而且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