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鎮虜侯在南京,否則此時此刻……”他彷彿不好出口,只連不迭的感嘆著:“不堪想象,不堪想象啊!”
持這種看法的人不少,抱反對意見的人也不是沒有。
“哼!過過不是李信坐視不理,魏國公何至於落得今日之敗?”
這顯然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李信,這個說法如果較真,也可以勉強說得通,但接下來還有另一種說法就讓人啼笑皆非了。
“如果鎮虜侯不再江西瞎搞,坐鎮太平府的魏國公也不至於壓力驟然增加……”
“甚?你的意思是,鎮虜侯克復江西還錯了不成?”
各級官員聚集在一起,閒談很快變成了爭論,爭論很快就又成了爭吵,不問是非對錯,只問成敗,過嘴癮。
李信才沒功夫看這些各色官員的表演,與幾位尚書打過招呼以後就悄然離開了南京聚寶門,這場戲他實在演的太累,也看的太累。各意外紛至沓來,讓他都有些應接不暇。
都說一心不可二用,但是平靖海疆又迫在眉睫。所以,這次平蕃艦隊的作用在李信的計劃中僅僅是扮演運輸船的角色,陸上的戰鬥,他並不擔心。但他擔心的是平蕃艦隊此刻究竟做好了第一次出海的準備嗎?
因此,李信下了城頭便出聚寶門直奔平蕃艦隊的旗艦,他要去和艦隊的幾位主要將官進行一次徹底的交流,以作為他最終下決定的依據。經過小船擺渡來到大帆船之上,卻發現艦隊指揮官華萊士病的很嚴重,躺在相對寬敞的艙室中,不斷咳嗽,高燒不止。這又使李信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畢竟華萊士是惟一一個指揮過大型艦隊的指揮官,不管副總兵何斌還是監軍米琰,都只能作為艦隊指揮的學員。兩個人前者以前是海盜,後來又做了荷蘭人的通事,雖然有著豐富的海上經驗,但這畢竟和指揮一支艦隊是兩碼事。至於米琰,在成為平蕃艦隊的監軍之前,他甚至連游泳都不會,就算現在也僅僅能在水中撲騰幾下而已。
“華萊士如何病的這般嚴重?”
李信小聲詢問跟在身邊的米琰。米琰嘆了一口氣,“其實華萊士在出徵之前就已經身體不適,這一直沒能引起注意,直到前兩日回師,病情嚴重了,才發現高燒不退。”
李信小聲詢問跟在身邊的米琰。米琰嘆了一口氣,“其實華萊士在出徵之前就已經身體不適,這一直沒能引起注意,直到前兩日回師,病情嚴重了,才發現高燒不退。
第七百五十一章 意外之驚
華萊士顫顫巍巍的起身,用一種極富感情的腔調向李信表達著自己的意見,只是用帶有蘇格蘭口音的漢話說出來,讓米琰覺得有幾分滑稽。
“侯爵閣下,我這點病不算什麼,當初在大西洋上,海船漂了一個多月,一樣是高燒不退,最後還不是好了?我華萊士就是為大海而生,只要在水上就死不了,如果上了岸,沒準就要去見上帝了!”
任憑李信如何勸說,華萊士仍舊固執己見,聲稱如果要將他強行抬上岸,他就立即投河。
李信搖頭苦笑,對這個人他是不願意強求了,雖然華萊士與海森堡同為西方人脾氣秉性卻截然不同,來自神聖羅馬帝國的海森堡為人刻板,又嚴格遵從紀律,哪怕紀律是他所不願樂見的。與之相反,華萊士的個性則更為散漫而自由,同時又極為精明,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一條養不熟的狐狸,合則來,不合則去。
以時人的擇人標準來看,這種人三心兩意,沒有從一而終的勇氣和決心,是下下之選。但在李信看來,這確未必是壞事,只有讓人才擁有了自主選擇的權利,他的選擇才是最為真實和可靠的。一如兩千年前的春秋戰國時代,大爭之世,沒有民族和國家的地域偏見,有識士人擇木而棲,這才成就了一段段歷史佳話。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