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宗執法殿的迴音尚未散去,樊炎已被周松帶至禁足之地。院落四周佈滿禁制陣法,無形牢籠緊緊禁錮著他的自由。
密室中,樊炎獨坐一隅,雙眼緊閉,面容冷峻。
“牧夜……”
這個名字從齒縫間擠出。樊炎猛地睜眼,渾濁眸子裡閃爍著寒光。他抬手將身旁的茶杯捏碎,碎片扎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禁足三個月?呵,真當這能困住我樊炎!”
窗外夜色濃稠。忽然,微不可察的風聲從窗邊傳來。
“師兄。”
唐源身影出現在密室角落,躬身行禮。他面露疲態,顯然為避開巡邏消耗了不少精力。
“情況怎樣?”樊炎盯著唐源。
“外面都傳開了,說您意圖陷害宗主被當場抓獲。”唐源低聲道,“很多人都在議論。”
“牧夜這混賬!”樊炎猛拍桌面,“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小人,竟敢這般羞辱我!”
唐源上前:“師兄別急,牧夜剛突破真元境,聲望正盛,不宜正面對抗。”
“那小子突破了?”
“昨夜突破的。”唐源點頭,“異象驚人,整個天靈宗都感受到了那股氣息。”
樊炎陷入沉思,片刻後抬頭:“那就更不能等了。他實力越強,越難對付。必須趁他立足未穩,將其連根拔起!”
“師兄有何計策?”
樊炎起身,在密室中踱步。月光透過窗欞灑落,將他的身影拉得猙獰。
“直接對付他不行,得藉助外力。”樊炎停下腳步,“首先,散佈謠言,離間他與宗門弟子的關係;其次,製造混亂,讓他應接不暇;最後,趁亂偷取寶庫中的鎮宗之寶,嫁禍於他!”
唐源眼睛一亮:“妙計!若成功實施,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洗不清嫌疑!”
“去吧,記住,行事務必隱秘。”
唐源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樊炎獨自站在窗前,望向牧夜居住的方向:“牧夜,你等著,這只是開始!”
——
清晨,牧夜在修煉室中睜開雙眼。真元境的突破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體內真元流轉,奔騰不息。
喜悅很快被不安取代。樊炎那老狐狸絕不會甘心被禁足,肯定在暗中謀劃什麼。
微風拂過,蘇瑤推門而入,手中捧著熱氣騰騰的靈茶。
“宗主,修煉一夜,該休息了。”蘇瑤將茶盞放在案几上。
牧夜接過茶盞,目光投向遠方:“最近宗內有什麼異常嗎?”
蘇瑤微怔:“宗主擔心樊炎報復?”
“樊炎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不會就此罷休。”牧夜抿了口茶,“表面被禁足,暗中還有幫手。”
“您指唐源?”蘇瑤警覺,“最近確實有人看見他深夜在宗內鬼祟。”
牧夜放下茶盞:“樊炎被禁足,唐源卻頻繁活動,其中必有蹊蹺。”
孟海林匆匆趕來,面色凝重:“宗主,出事了!”
“何事?”
“宗內流言四起,說您藉助鎮北司威勢獨攬大權,排擠長老,甚至有人說您與何西元勾結,意圖控制整個天靈宗。”孟海林憂心忡忡,“謠言已在弟子中廣泛傳播,部分長老也開始動搖。”
牧夜眼神一冷:“樊炎手段果然陰毒。”
“不僅如此,”孟海林壓低聲音,“唐源近日與幾位平日不合的長老頻繁接觸,似乎在拉攏勢力。”
牧夜起身走到窗前,俯瞰天靈宗。晨光初現,山巒輪廓漸清晰,弟子已開始晨練。表面祥和,實則暗流湧動。
“蘇師妹,在弟子中多走動,瞭解謠言源頭和傳播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