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又已過去,卜鷹的白衣在曉色中看來就像是幽靈的長袍,已經過魔咒的法煉,永遠都能保持雪白、乾淨、筆挺。
小方並不驚,只對他笑笑:“想不到你又來了。”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不到,這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出現,他部不會覺得意外。
卜鷹忽然問了句很奇怪的話。
“我看起來跟你第一次看見我時有什麼不同?”他問。
“沒有。”
“可是你卻變得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
卜鷹的聲音中帶著譏悄:“你看起來就像是個暴發戶。”
小方笑了,他身旁的羊皮袋,卜鷹的銳眼當然不會錯過。
在這塊無情的大地上,如果有人肯給你這些東西,當然會要你先付出代價,現在他唯一能付出的就是他的良知和良心。
卜鷹是不是已經在懷疑他?
小方沒有解釋。
在卜鷹這種人面前,任何事都不必解釋。
卜鷹忽然對他笑了笑/可是你這個暴發戶好像並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有時不解釋就是種最好的解釋。
“我只不過遇見了一個人而已。”小方說,“他暫時還不想讓我被渴死。”
“這個人是誰?”
“是個準備在三天後再親手殺死我的人。”
“他準備用什麼殺你?”
“用他的劍。”
卜鷹的目光掃過小方的劍。“你也有劍,被殺的很可能不是你,是他。”
“有可能,卻不太可能。”
“你有把好劍,你的劍法很不差,出手也不慢,能勝過你的人並不多。”
“你怎麼知道我劍法如何?”小方問:“你幾時見過我出手?”
“我沒有見過,我聽過。”
“你聽過?”
小方不懂,劍法的強弱怎能聽得出。
“昨天晚上,我聽見你那一劍出手時的風聲,就知道來刺殺你的那個人必將傷在你的劍下。”卜鷹淡淡他說,“能避開你那一劍的人也不多。”
“所以你就走了。”
“你既然暫時還不會死,我只有走。”卜鷹的聲音冷如刀削,“自己等死和等別人死都同樣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他的心是不是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