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最不爭氣,但是心底還是喜歡這個小兒子的,尤其說起孟靜楷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漾著那般難以遮掩的自豪感。
喜嵐不能明白這種感覺,只是低低地說:“其實靜楷倒是挺好的,我覺得他仗義,答應別人的事兒就算是苦著自己,他也會辦到。其實他也挺心軟的,就是個刀子嘴,叫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才認識我小三子多久?就說的這樣明白?”孟國濤笑起來。
喜嵐說:“伯父難道不認為,你是否瞭解一個人不是單憑時間就能衡量的嗎?有些人簡單,一眼就能看見他的心,有些人,即使你跟他生活一輩子,也難以捉摸他的心思。我就認為,靜楷屬於前者。”
“哦?”孟國濤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兒子簡單:“好大的口氣啊小姑娘。孟三兒簡單?恩?”
喜嵐不經意間都是笑意,眼底自然流露出溫柔來:“他就是看上去兇,左不過一個紙糊的老虎。”喜嵐撒嬌地笑起來。
孟國濤顯然感興趣了,在他面前,孟靜楷向來都不是喜嵐說的這個樣子,要不是叛逆就是死硬,他這樣聽說,越加追問:“你倒是說說看,小三子發火,鬧脾氣的時候你怎麼對付他?”
喜嵐勾了勾手指,孟國濤和她靠近一點,只聽見喜嵐小聲說:“我才不對付他,他要是和我生氣,我不理他。要是再對我兇,我就哭。他就沒轍啦。”
孟國濤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手指都在發抖,他指著喜嵐:“你……你……哈哈哈哈,也只有你。罷了罷了,一物降一物。”
言談之間,孟國濤覺得這姻緣真是天註定也說不定,轉眼之間到了小公館,司機停了車,孟國濤吩咐道:“小丫頭!”
喜嵐原本告了別就要下車的,聽見孟國濤叫她,回頭笑了:“恩?”
“你好好跟小三子過日子。”孟國濤說:“明天我和你小三子爺爺商量商量,選個好日子把你們倆的事兒定下來,你爸媽那裡我去說。你只要好好幫襯著小三子收收那犯事兒的脾氣就是功德無量了。”
喜嵐咬了咬嘴唇:“噯,我知道了。”
至此,孟國濤才像是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樣也好,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凡事也許不必太苛求了。他閉上了眼睛靠在後座上,司機問:“孟書記,現在回大宅?”
孟國濤嘆了口氣,停了半晌才說:“去梓湖後邊兒的林子吧。”
司機沉默不語,他跟了孟國濤很多年,很多事情他再清楚不過,每當這個時候,他也總是不多話,送孟國濤去他要去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
喜嵐回到小公館,孟靜楷並不在,她因為獲得了孟靜楷的允許,可以到書房去看書,於是偌大的書房時常變成她打發時間的好地方,但是孟靜楷的那些專業書,還有原文書,她是不會看的,自從學會了網上購物,她又多了一個愛好,在網上買一些書回來,擺在孟靜楷的書房裡,起先,孟靜楷還會很鄙視地將她的言情小說都丟出來,後來發現丟了也沒用,沒幾天還是在那裡,後來也就不管了。
喜嵐獲得了絕對性的勝利,有時候會因為一段故事而淚流滿面,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在如此偉大的有學術氣氛的書房裡繼續作奸犯科。
她也很想了解孟靜楷的世界,於是,今天她拿了一個放在儲藏室的人字梯,小心翼翼爬了上去,專門挑了一本厚厚的,可以砸死人的書來翻看。那本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是英文原版書,喜嵐的英文程度還不算差,但是看這些書有太多的專業術語,她看得不是很明白,於是又不得不去借助字典。翻看了很久,當然是不明白,只是看孟靜楷的筆記,在一邊圈圈畫畫,或者做一些英文的註腳,或者又是一些符號,她自然是不明白的。翻到某一頁的時候,一張彩色照片忽然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