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晃晃悠悠掉落在地毯上。
喜嵐起初不經意,撿起來才發現照片裡的男孩子是孟靜楷,大約是年少時的照片,眼角眉梢還很青澀,沒有現在成熟。背景她不熟悉,看樣子倒像是在國外。身邊的女孩子打眼一看倒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就是大眼睛裡多了一些不安分的狡黠。
照片的背面很俗套得拿鋼筆寫了幾行字,內容也很俗套,孟靜楷與林丹留影於XX年XX月XX日。
喜嵐有些怔忪,這兩個名字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林丹這個名字前加了一個稱謂,親愛的。
喜嵐回想起起初在孟靜楷身邊的那些晚上,她整夜整夜地失眠,當然,孟靜楷也睡不好,即便是睡著了,也會被什麼驚醒,或許是夢。而驚醒的時候常常會叫一個字“丹”!那時候,喜嵐並聽不清楚,而且不會做任何聯想,可是,看到這個名字,親愛的林丹,才恍然大悟,孟靜楷喊得不是“蛋”,不是“膽”,也不是“談”,而是“丹”。
喜嵐從鏡子裡看自己。再看看照片,越看越覺得這兩張臉相似,漸漸重疊在一起,像是雙胞胎的噩夢那樣重疊起來。
喜嵐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可是,孟靜楷,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孟靜楷,愛的真是她嗎?
秘密是情趣
喜嵐就維持著那個姿勢坐了很久很久。樓下的掛鐘敲了十一下,喜嵐把照片放回字典裡,心有餘悸地關上了書房的門。孟靜楷雖然拿她沒轍,但是喜嵐心裡清楚,他只不過是牽就自己疼愛自己,倘若太過任性……這牽就的限度在哪裡,她也不知道,喜嵐不敢輕易去試探這個底線,但是那張照片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管家見喜嵐大半夜的也不關燈睡覺,就催燕子上去看了看。燕子見喜嵐坐在梳妝檯前,就進去說道:“太太,還不休息?”
喜嵐不說話,梳妝檯前的檯燈昏黃昏黃的,映照在喜嵐的臉上。
燕子又變著法子說:“夫人,前幾天先生還叫人送了一批新首飾來,就在首飾盒子裡,要不要看看?”說著自己開啟首飾盒的小格子,一款一款拿出來說:“都沒見你戴過這些,白白藏在首飾盒子裡,也不見天日。你看看,喜歡哪款,明天就戴著好了。”
喜嵐隨手抓起一把首飾,眼睛卻不知遊離到了哪裡,手指間的冰涼觸感,這些首飾她從未戴過,可是孟靜楷樂此不疲,首飾一批一批送,也不管喜嵐是不是喜歡。
“這條鏈子多好看啊。夫人明天戴上,好不好?先生肯定很高興的。”
喜嵐看著這條項鍊,也不見什麼特別,只是那泛著紅瑩瑩光線的寶石晶瑩玉潤,悠悠的像是帶著鮮血的眼淚。
“這鏈子是……”喜嵐覺得面熟。
燕子看了看說:“先生送的東西那麼多,別說是一條紅寶石鏈子,你想要什麼還沒有啊?你面板白,戴這個好看。”
“這鏈子,是新的嗎?”
“怎麼?有些確實是古董。”
喜嵐揮了揮手讓燕子下去,燕子關上門下樓去,還沒過多久,喜嵐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聽見樓下汽車引擎咆哮的聲音,一會兒,樓下的門被開啟,鑰匙隨手丟在玻璃茶几上的聲音,孟靜楷隨手開了燈,屋子裡頓時大放光明,環顧四周,掛鐘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想必喜嵐已經睡著了,孟靜楷換了鞋子上樓去,脫了西裝,解開領帶,甩在樓梯的扶手上。見房間的燈還亮著,孟靜楷推開房門,寬大的床上拱起一個小人兒的形狀。喜嵐在他身邊總是這樣,這麼大一張床,她總是縮在邊上睡。
孟靜楷躡手躡腳走過去,猛一下撲在拱起的小山包上:“睡了?”他用力親了親喜嵐的嘴巴。
喜嵐根本沒睡著,一直迷迷糊糊的,被孟靜楷一鬧騰,馬上醒了,低聲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