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久經儲存的美酒,回味無窮。程端五甚至能感覺到他喉結上下滑動的觸覺。
“在。”
陸應欽平穩的呼吸,良久,他才慢慢的說:“兩年前,我以為,你死了。”
“嗯。”
“我告訴自己。你死了,以前的什麼都死了。”他抿了抿唇:“可是你又回來了。像夢,卻又不像。我也看不清自己,但是有一點,我異常的清楚。”
“嗯?”
“既然你選擇了回來,就別再想要離開。”
程端五苦笑,平靜的說:“你留不住我,兩年前留不住,兩年後也一樣。”
陸應欽沒有辯駁,他笑著,卻笑得有些言不由衷,他頓了頓,突然輕輕推了推她的肩,她詫異的抬頭,正對上他如星的眼眸,只聽他一字一頓的說:“程端五,過去的感情,你對我的感情,還有剩麼?”
程端五沒想到他竟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有些怔然,片刻後她苦笑,搖頭:“一點都不剩。”
程端五看著陸應欽眼中的火焰一點一點澆熄,他有些尷尬的撇了撇視線,像是認命一般:“上次你和我說的報復,程端五,沒有必要了,你已經成功了。”
程端五有些茫然。
成功了?什麼意思?
她報復成功了?他愛上了她?
九年,她愛他七年,為他孕育了一個八歲的孩子,卻是終於在這一刻才聽見他說了一句回應的話。
心底唏噓,難過,感慨多於解恨。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覺越來越蔓延,她嘴角微微顫抖,一時竟連話都不會說,彷彿打翻了無味雜瓶,良久才亦嗔亦泣的說:“陸應欽,我們之間一定有時差。如果九年前你這麼對我說,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為你闖,可是現在,我們兩個就好比隔著七大洲五大洋,這樣的距離,叫我怎麼逾越?”
“我知道。”陸應欽的回應,飄渺虛無,程端五甚至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關了燈地房間像一間沒有出口的黑房子,兩個人各自為牢,關住了自己,也拒絕了對方。
“睡吧。”陸應欽收了收手上的力度,他沒有放開她,卻也沒有再逾越的舉動。兩個人在超SIZE的床上各佔一席,在博大精深的中國話裡找個詞形容,那就是——“同床異夢”。
******
清晨,程端五醒來時陸應欽已經不在,床榻上輕淺的凹痕告訴她,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出現過。
她以指為梳將頭髮理了理,披散的黑髮隨著她的動作傾瀉。她起床,習慣性的整理床榻,寬大的被子被她揚起,隨後輕抖,又覆回床榻之上。
枕頭被她動來動去擠到床腳,她鉤了半天沒有鉤到,最後只得單膝跪在床上撿回枕頭。她一個人忙的不亦樂乎,甚至有些悅然的對著床榻笑了。
將垂散的發撩至耳後,她一抬頭,正看見饒有興味站在門口欣賞著這一切的——陸應欽。
“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應欽沒有回答她,他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一把從床上抓起,他的動作像一曲優雅的華爾茲,修長的手臂將她一帶,她循著慣性轉了半個圈,最後整個人跌在牆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像舞蹈一般優美,卻有異常的……危險。
陸應欽欺身上來,他像個亟待掠奪的侵略者,密實的與她身體的每一寸起伏貼合在一起,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的熱氣都能拂掃在對方的面板上。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更是讓陸應欽心猿意馬。他將她的雙手高高舉起,像警匪片裡抓捕犯人的姿勢。他的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而她,一絲反抗的動作也無,嘴角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眼角眉梢竟是勾人的嫵媚。
“幹嘛?”
陸應欽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