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起,漫天遊蕩在他的眼前,唐之的一雙手如奏天琴,迅疾舞動,達到極致的手速產生了繚繞殘像,過度的精神集中使唐之終日死寂沉沉的面孔露出了痛苦與喜悅混雜的扭曲表情。
一息之間,所有暗器都擊發了出去。
一次性操控如此數量的暗器,技法已是匪夷所思,然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所有暗器凝而不散,盡數沿著一條細如一指的軌道飛翔,唐棠的暗器也匯入了這道纖細的暗器洪流!
唐門四大秘“一五七九”之“一”。
“一處開”。
唐門“八瓊”除了唐棠、唐表掌有四大秘的兩秘,其他列位基本只修一秘,極個別的如唐凰卻是一秘不修,但那是性格使然,無關天分。
“一處開”的奧秘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運千如運一,一發如千發,一至如千至,調匯千百道的暗器,令其作用於一點。說易行難,越簡單越非凡,完成一處開需要心無旁騖的精神力,細緻入微的眼力,高速幻妙的手法,超乎常人的計算力,四項缺一不可,縱觀整個唐門,修得“一處開”的亦僅有唐之一人,而“一處開”最終的殺傷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唐之傾盡全力施展的一處開容納了唐棠的攻擊,好似一道時光束帶,快絕無倫的射向宮無上後心。
宮無上正從及時雨的壓制之影中怒掙而出,及時雨跟蹤鎖定著宮無上的動作,但也只勉強罩住了宮無上半個身軀。這一瞬間,宮無上感覺到了背後那股無比危險的氣息,他瞳仁赤金之色大熾,加速閃躲偏移,幾乎完全脫出了及時雨的籠罩,但是忽然間宮無上感到身軀沉重,平日靈動的舉動竟變的有些拖泥帶水。
便是這麼稍一遲滯,一處開就貫穿了宮無上的右肋。
宮無上疾踏步,巡行在血染之地,他一手扣壓著胸肋血脈,阻止繼續失血,一手卷起腳畔的金剛降魔杵,戟指向前,以搖晃欲墜的視界觀察著場中的情況。
廝殺的仍在廝殺,不動的仍然不動。
宮無上關注的兩三人而已。
他首先看見金月遊負手立在原地,無所動作。
這兩面三刀的奸猾傢伙!
憎惡念頭一閃而過,金月遊無所動就罷了,令宮無上心底涼透的是緣盡緣錯亦淡然而立。
肋側如被猛獸撕過一般,鮮血噴溢不停,宮無上的腦袋卻是無比的清醒,面對這個情況,他知道留不得,戰不得。
收回雙手控掌的李無憂大晃一下,痛苦像是一個鑽心的惡魔要將他徹底摧毀,爬上臉龐的血絲如墜窗的小雨,慢慢滑落,血與痛苦燃燒的再怎麼狠烈卻也無法遮掩眼睛裡的光芒,李無憂長吸一氣,屈指成爪,隔空取物般對著宮無上便是一記虛攝。
宮無上肋部傷口像是一口被鑿到臨界點的深泉,猛然井噴,一道血瀑被“露飲神功”生生扯出了體外。離體的血瀑暴漲七尺餘長,肆意狂舞像是一個渾濁墮落的魂靈。
爪舒,成掌。
李無憂一掌推出,血瀑跟隨掌勢如退去的潮汐,一滴不剩的沿著傷口刷回宮無上的體內。
出自敵手的招式可御,源於自身的血液怎防?
中了“露飲神功”的宮無上看不出異樣,只是緩緩向後倒退,他沒有再看場中任何一人,宮無上無言抬頭望天,黑壓壓的及時雨恍然散盡,雲破日來,那輕落額頭的一指陽光似有著難以承受之重,令他向後便倒,杵墜人隕。
“降者不殺。”李無憂嘶啞著說出四個字,然後踉蹌著向倒影塔走去。
魏魁鬥驚悸交加,他在蕭衍與梅刃甜的夾攻之下,早落下風,此時逼出幾記怒拳,就欲奪路而逃。刀網細密,蕭衍的刀雖無初醒時之玄奧,但依然帶著夢之餘韻纏住了魏魁鬥。而梅刃甜面對魏魁斗的搏命怒拳,夷然不懼,她本就心灰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