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即將結束時的喘…息。
亞瑟推開埃米爾的身體,用匕首挑開唐謐手腳上的繩結,從身上掏出平日執行任務時都會攜帶的一個微型注射器,飛快地將裡面的液體注入她的動脈中。
“這是微量的興奮劑,能讓你在短時間內恢復體力,快跟我走!”,亞瑟拉起唐謐便往房間盡頭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奔去,邊跑邊用牙齒咬開手雷的引信,往後一扔。
此時,房間外已經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聲:“有人闖入酋長的房間,快!把門踢開!”
“轟”地一下巨響,那扇華麗的彩繪玻璃被擊得粉碎,亞瑟扔下手中沉重的椅子,摟住唐謐從六樓的視窗躍了下去,而他扔出的手雷也在士兵闖入房間的同時爆炸。隨著更劇烈的聲響和衝擊力,一大團橘色的火焰從他們身後爆開,晶瑩的玻璃碎片在夜幕下閃閃發亮,絢爛無比的焰光映出兩人下墜的身影,有著奇異而絕望的美感,就像兩隻浴火的金翅鳥在空中劃出令人不能轉目的弧線。
唐謐被他一隻手緊緊地箍住腰肢,身體急速地往下衝去,無數玻璃和金屬的碎片從她的臉頰旁飛掠而過,爆炸所引起的熾熱氣流灼痛了背部,但她卻不覺得害怕,不知道是體內的興奮劑起了作用還是他強壯有力的手臂帶來莫名的安全感,她有種像在空中自由飛翔的幻覺。
眼看地面的草坪越來越近,唐謐突然有想閉上眼睛就此睡去的衝動,但腰間傳來了劇烈的拉扯力量,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亞瑟已經單手扯住一根柔韌的銀絲,而銀絲的另一端連線著一個吸附在建築物外牆的圓形金屬上,他們的身體就靠著這根線吊在了三樓和地面之間。
“抱緊我,我們要跳下去了。”
亞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下一秒,他們已經急速地墜落。
高原上的星空依然迷人,可是星空下的草坪已經徹底化作一片煉獄。屋頂的探照燈亮起,晃動著發出刺眼的強光,將黑暗中的一切都照得無所遁形,警報聲“嗚嗚”地響徹了整個天際,夾雜著沸騰的人聲彷彿末日時最後的吶喊。衛兵們握著槍四處搜尋,就像大批被鬆開了頸繩的獵犬,正呲著牙喘著粗氣狂奔,而獵物只有兩個—唐謐和亞瑟。
宮殿的保衛隊長站在樓頂,舉著望遠鏡緊盯著下面的草坪,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滑下。埃米爾酋長被刺身亡,那份機密檔案也被偷走,而這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果再讓兇手逃脫,他就會是埃米爾最好的陪葬品,各方勢力都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是下面除了士兵混亂的身影,根本就看不到那兩個人。該死,他們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一定要抓住他們,無論是死是活!不然,我全斃了你們!”,保衛隊長對著對講機大吼,怒睜的眼球佈滿血絲,顫抖的臉頰和乾澀的聲音讓他看起來就像只瀕死的胡狼,正對著夜幕發出絕望的哀嚎。
而此時,亞瑟和唐謐正躲在二樓屋簷一尊怪獸型雕塑的腹部下面,雕塑巨大的陰影擋住了探照燈的光芒和眾人的視線。但這處“庇護所”只是暫時的,不用多久還是會被衛兵們發現,亞瑟皺了皺眉頭,剛想從身後的背囊裡抽出那兩把m12S衝鋒槍,卻被唐謐扯住了手臂。他回過頭,看到唐謐對著地下的一個排水沙井指了指。他立刻會意,她是在暗示他們可以從排水井下去,然後沿著地下的排水道逃離這裡。
非常聰明的辦法,既能不動聲色地離開宮殿,又能避免和守衛們的正面交火,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任何強行突破的戰術都難有絲毫勝算。“她就像個魔咒。”,亞瑟忽然想起了依塞的那句話。沒錯,唐謐確實像個魔咒般蠱惑著他,因為在她的身上總會有著令自己驚喜和著迷的東西,讓他情不自禁地會沉溺其中。
亞瑟看著唐謐彎起了嘴唇,然後拉著她靈巧地往旁邊一翻,便輕輕地落在了地面,悄無聲息。就在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