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陳,同情一般的摸了摸杜薇的頭,幾次欲要開口,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把話咽回肚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哎...”
“老杜他永遠都回不來了,但他的仇我已經給他報了,以後,你就跟著我身邊做個大婢吧,我來養你!”
“待到薇薇你及笄後,是去是留,都隨你意,如若願意找個好夫君,我來幫你擇良人。”
說到這裡,杜薇的抽泣聲慢慢小了下來,興許是哭累了吧。
將杜薇的肩膀輕輕推開,然後扶住其略顯單薄的雙肩,王蒼轉身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徑直來到戰馬屁股後的日律推演身邊。
看著這個滿身馬糞的醜陋中年男人,此刻每看一眼,都令王蒼感到作嘔。沒有猶豫,一刀將繩索劈開,然後提起日律推演的辮髮,重重的朝著其脖頸處砍去。
興許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日律推演沒有求饒,反而是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氣力,忽然睜大了雙眼,眼神中露出一抹嘲弄的神色。
剛才的那些話語他也聽到了,這個漢人終究還是有些軟肋的,只是自己沒有抓住,但這股氣力太小,小到只能幫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卻不能讓他最後說出一句話來,無奈之下,只能微微蠕動了幾下嘴唇,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呵,酒色權名,未來,你王蒼,必將死於此處!”
隨著破風聲和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剁肉聲,日律推演的首級被幹脆利落的砍了下來,從喉腔中不斷往下滴落出大滴大滴的汙血將王蒼淋得滿身滿腳。
但王蒼已經渾身汙穢不堪了,多這麼一點又如何,蝨子多了不咬罷了。
回身來到怔怔的望著這頭顱的杜薇身前,王蒼將頭顱往小姑娘的懷中一塞,說道。
“這是此次來犯雲中的最大的始作俑者,吾已經將其頭顱斬下,也算是為你阿翁和秦宜祿報仇了。”
“這個送給你玩,那些傷心事就不要再想了。”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晚些幫我燒點熱湯,勞煩薇薇了。”
話落,王蒼沒有再管呆立在那裡的杜薇,徑直朝著塞尉府後院而去。
杜薇:(??д?)b.
此時的杜薇呆呆的抱著一顆兀自淌血不斷的頭顱,望著王蒼遠去的背影,不知心中作何猜想,但王蒼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是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