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前漢孝武帝的制度,每郡舉孝廉各一人。其中孝和廉是單獨分開來的,也就是孝悌(子)和廉吏各一人。
因季漢*孝和帝的永元改革名聲不顯,故而大多數人應該不知道,容易誤以為舉孝廉一人,而忽略了其中的各字,也就是各一人。
孝和帝永元四年時改按郡國人口標準為例子,郡國凡每二十萬人舉一孝廉*,雲中人口不足,自然是沒有什麼名額的。
但改革後的第九年,也就是永元十三年(公元101年)冬十一月的時候,安息國遣使者進獻師子(獅子)和條支大爵(鴕鳥)。
使得孝和帝大悅,下詔:幽、並、涼等人口不盛的邊地人口滿十萬可舉孝廉一人,不滿十萬亦可兩年舉一人,不滿五萬可每三年舉一人。
因而就算是朝中下詔優撫邊遠郡縣,雲中郡也只得每三年才能出一孝廉郎。
如今正好輪到明年便可再舉一人,上次舉的正是主簿胡平家的後進子弟,如今三年期滿,怎能不讓張亮心折於此,哪還顧得上武泉之事。
......
“來,食些肉羹,因事發匆忙,晚上本尉已備好宴席,今日除戍衛警戒的戍卒外,一人允許飲酒兩升。”
王蒼親自提著個大桶穿行在軍營中,挨個分盛給暫時安置於此的漢人奴隸和慕容部的部眾及那幾百俘虜。
大桶裡面盛著滿滿的膮*,也就是豕肉羹、豬肉羹。肉羹濃稠,那馥郁的香氣在眾人鼻間久久不散。
久在塞北的諸人平時哪裡吃得到這些,個個口舌生津,喉結滾動,甚至有那麼些個還回想起晨間那股香味,似乎沒什麼兩樣?
王蒼不知道這些,因武泉塞離那駐地實在不遠,就算是有陳寬提前歸塞通知,廚房也來不及了,畢竟出來的時候是三十來人,回來了足足九百多,近千人,為了省時省事,索性多熬些肉羹給眾人先墊些肚子。
這意料之外的情況可把本就忙的焦頭爛額計程車史劉康逼得腳不沾地,無奈之下,劉康只得找到王蒼告知此事,二人一合計,塞中人手不足,只得把定好的朝宴改成夕宴了。
不過眾人哪裡知道這些,這肉羹就足夠撫慰這些人那不住收縮的腸胃了。
至於居住方面也是個難題,石城可住的地方是不少,但近來周邊的郵置和戍卒家眷都搬了進來,把城中擠得滿滿當當。原先王蒼的乙什那間能住十人的屋子現如今都擠進去快二十人。
這些協調住房的問題自有士史劉康負責,王蒼也樂得不操心,可以騰出時間來收買士卒的心。
雖然自己也是腹中飢餓,但孫子兵法雲: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赴深谿;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愛而不能令,厚而不能使,亂而不能治,譬如嬌子,不可用也。
自看過此兵書後,想打造自己班底的王蒼就深深的記住了,如今用在這裡剛剛好。
“主公,俺不餓,你先吃吧。”
“是啊,主公,這事讓我劉破奴來就好了。”
“不可!汝等為本尉捐軀赴死,汝等不食,本尉不食!”
一旁建言的陳寬、劉破奴聞言只得作罷,畢竟之前做斥候的時候王蒼也是這樣以身作則,雖然他們不是很懂這其中的深意。
但連那些被俘虜的鮮卑士卒都吃上這等“黃粱,”見此情景的眾人有心想勸,礙於王蒼的威嚴,都只能勉強憋住。
立在一旁的王延壽知道王蒼品性,默默的從車上把另外幾個大桶搬下,其他幾人見狀,紛紛有樣學樣,也跟著分了起來。
待王蒼等人把這近千人的溫飽解決了,桶中的肉羹已經所剩無幾,王蒼不以為意,直接席地坐在冰冷乾硬的地上,衝著遠處的王延壽、劉破奴等人招呼道。
“延壽、破奴、陳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