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隆、宋憲你們還不快來,所剩不多矣。”
身邊被俘虜的鮮卑士卒倒是比較自由,只用了麻繩限制住了雙腳,手上還端著一個陶碗,見自己碗中盛的滿到溢位的肉羹,而桶中只剩了些稀稀的湯水,心中對王蒼那最後一點壁壘都消失了。
“塞尉,我這挺多的,吃我這碗吧。”
王蒼隨手揮了揮,用流利的鮮卑語回道:“別鬧,吃你的,不差這些。”
周邊的見此情景的其他鮮卑士卒眼中晶瑩,但見王延壽等人過來了,不敢多言,只是心裡暖烘烘的,畢竟連自家父母對自己都沒這麼好過。
王延壽也不說話,早就瞧過幾個桶中的情況,從宋憲提著的那桶中舀了一勺稠些的裝到碗中遞給王蒼。
王蒼隨手接過,道了聲謝,幾人也跟在一旁默默的小口吃著。
還真別說,這豬肉剁的細碎,再用那不知什麼東西熬的湯水混在一起煮,煮好後加上些許鹽巴,點點蔥花一放。
嘖嘖,難怪這大肥豬能從遠古時期就被馴養,並一直以來作為主食流傳到後世,真不賴呀。
王蒼隨手摸了摸嘴,把手中木碗隨手丟進大桶裡,看著周圍早已吃好的眾人,大聲說道。
“看著我幹嘛,該歇息歇息,該盥洗盥洗,難不成,還要我找些個女子來伺候你等?”
“哈哈哈哈。”
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歡快起來。
與此同時,佑漢燧上,因日律部先頭來的三千騎被王蒼意外的連殺帶收又俘虜了一批,已然不構成威脅,可惜漏了幾百騎隨著叱幹部頭人叱幹卓跑了。
塞北暫時無事,那綿延陰山上千裡的狼煙也剛剛停了,有些發陰的天稍顯清亮了些。
魏三費力的單手把一個物事掛在燧上的高杆中,右手不住的往身上摩挲,好似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三郎,王塞尉真讓我等撤出烽燧?”
“是的,是的,龐坤你這玩意兒來燧中兩年半了,怎滴如同女子一般?”
龐坤不以為意,畢竟和魏三認識這麼久,兩人也沒事會拌兩句嘴,要不是因為自己手博比不過他...
“走吧,伊力奇這胡狗便宜他了,竟敢把田伯剛成那樣,乃公不扒了他的皮真的是輕饒了它了。”
“如今讓他那狗頭吹吹風,也算是還還債。”
原來,見到魏三時,王蒼忽然心生一計,因為這次據慕容光說,來的是日律推演!
三年前,自己那一計沒有引開鮮卑人,導致雙親盡皆殞命,每當午夜夢迴時想起這事,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如今自己雖還是難以復仇,但聽說主將伊力奇乃是其小舅子,噁心噁心日律推演還是可以的,故而有魏三這一出。
佑漢燧的燧長田翔,也就是魏三口中的田伯早已被王蒼送去救治,如今死一人,傷一人,佑漢燧又正當其面,王蒼歸塞時自然不會放這幾人在這白白送死,索性撤到臨近燧中,等到鮮卑人過了長城再統一從烽燧撤回塞中。
魏三帶著龐坤、燒火的老卒剛走幾刻,隱約的震動聲就傳至佑漢燧,只是三人已經感覺不到,只有伊力奇那被凍成冰瓜的頭顱偶爾掉些冰碴子下來。
望著被燒成飛灰的營地,日律推演額頭青筋直跳,用近乎吼的聲音發洩著怒火。
“廢物,你說你們就是在這被漢人夜襲的?”
“這地方四野一覽無餘,你們的斥候呢?”
叱幹卓也是個識時務的,這會兒身上已經鬆綁,面帶卑色的回道。
“大帥,正是這兒,不知哪裡來的漢人把營帳殺了暗哨後摸進營帳,把那些狗奴鼓動起來,本來優勢大好,漢人被我們殺的節節敗退,沒想到慕容部臨陣反戈,才會導致此次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