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全然不知,窗外那隱匿於暗夜的危機,正似一張逐漸收緊的巨網,悄然逼近。窗欞上,疤臉神秘人留下的幽微粉末,在月光隱沒、夜色濃稠如墨之際,仿若有了自己的靈識,絲絲縷縷地升騰、飄散,似詭譎的暗河,無聲無息地蔓延向未知的暗處,仿若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悄然佈局。屋內,燭火搖曳閃爍,光影在京城地圖上晃盪不休,恰似命運叵測的神秘暗示。
林婉輕蹙眉頭,蔥白玉指輕點地圖上幾處暗影閣疑似盤踞點,輕聲道:“蘇御,此處與那幾處街巷相鄰,依我看,定有暗道相通,咱們後續搜查萬不可大意。”她的聲音輕柔卻篤定,仿若春日微風,拂動著蘇御緊繃的心絃。蘇御微微頷首,目光凝重:“婉妹所言極是,暗影閣狡兔三窟,咱們得多方設防。”
二人正說著,一陣急促敲門聲陡然響起,仿若驚雷炸裂靜謐夜空,打破屋內凝重靜謐。蘇御警覺拔刀,刀身出鞘瞬間寒光凜冽,恰似銀電乍現;林婉亦迅速摸向袖間銀針,纖細手指靈活穿梭,如靈動白蛇。蘇御低喝:“誰?”“蘇捕頭,是我,周揚!”蘇御神色稍緩,收刀開門迎入周揚。周揚面色焦急,額上汗珠滾落,不及寒暄,急聲道:“蘇捕頭,出事了!剛得到訊息,咱們回城時押解的那幾個暗影閣俘虜,竟在獄中離奇暴斃,死狀悽慘,負責看守的獄卒也遭毒手,現場一片混亂!”
蘇御心頭一沉,仿若巨石墜入冰湖,暗忖這暗影閣動作好快,下手如此狠辣決絕,顯然是要滅口,不讓一絲線索外露。當下也顧不得許多,與林婉、周揚匆匆趕往獄中。一路上,蘇御心緒翻湧,仿若洶湧海面下暗潮湧動,深知此番變故怕是會讓案件偵破再生波折,京城百姓又將陷入惶恐不安,那原本安寧的市井生活,恐將被攪得支離破碎。
入獄門,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刺鼻濃烈,仿若實質化的黏稠濃霧,瞬間將眾人包裹。牢房內囚犯橫七豎八倒在血泊,死狀可怖至極。有的瞪大雙眼,眼眸中血絲滿布,滿是驚恐與不甘,仿若臨死前目睹了地獄深淵;有的肢體扭曲,骨骼彎折角度怪異,似死前遭受酷刑折磨,肌肉痙攣凝固在痛苦瞬間。獄卒們亦是身首異處,利刃精準割喉,創口邊緣平滑齊整,仿若被最鋒利的綢緞劃過,深可見骨,鮮血汩汩流了一地,早已乾涸凝結,泛著暗沉烏光,仿若猙獰鬼臉。
蘇御面色陰沉,仿若暴雨將至的暗沉蒼穹,仔細勘查。他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仿若要將地面看穿,發現囚犯致命傷皆在要害,手法乾淨利落,顯是高手所為。且現場毫無打鬥掙扎痕跡,地面塵土平整,僅有些許凌亂腳印,定是瞬間遭襲,毫無還手之力。林婉俯身查驗,素手輕觸傷口,起身搖頭道:“從傷口判斷,應是江湖上極為陰狠的鎖喉手法,殺人於眨眼之間,能這般潛入戒備森嚴獄中,悄無聲息屠戮眾人,絕非等閒之輩。”
周揚滿臉懊惱,自責之色溢於言表,雙手握拳,恨恨道:“都怪我疏忽,沒料到暗影閣竟敢在獄中動手腳,這可如何是好?”蘇御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周統領莫要自責,暗影閣行事素來詭秘難防,當下咱們得趕緊梳理線索,看能否尋出蛛絲馬跡。”言罷,蘇御目光再次掃視四周,不放過任何細節。忽然,他瞧見牆角一處隱晦腳印,雖淺淡模糊,卻與尋常不同,似鞋底沾有特殊泥漬,紋路怪異,仿若神秘符文。蘇御忙喚來林婉與周揚,蹲下細瞧,林婉湊近聞了聞,神色微變:“這泥漬氣味古怪,像是城郊爛泥沼獨有的腐泥,京城別處並無。”
蘇御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仿若暗夜流星劃過,“看來兇手逃離後極有可能朝城郊而去,咱們這便追!周統領,速召集人手,多帶精騎。”周揚領命而去,蘇御與林婉則率先出了獄門,翻身上馬,馬蹄翻飛,朝著城郊疾馳,揚起一路塵土,仿若黃龍蜿蜒。
狂風呼嘯著捲過,一行人在漫天塵土中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