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終究是要升起的,日出不會因為誰就多停留一會兒。
回到民宿的我躺在床上想要補個覺。
精神上的疲憊卻圈養不出睏意,回憶像無數根交織在一起的線條,毫無規律卻又在某一處緊密相連。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旅行,老天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天氣,讓我看到了所有我想看到的景色。
可戲劇化的是現在不再是我一個人,和我一起來到海邊的也不是計劃之中的餘瀟雪。
我難以言喻自己的心情,或許有對何穎出現在這的意外之喜,又有餘瀟雪不辭而別的痛心。
內心的空缺沒有因為何穎的出現就得到填補,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誰也不能代替誰。
可我的心裡卻生出了另一種色彩,在我最低谷的時候給予了光亮。
不知不覺中,何穎已經在我心中佔據了不可忽視的位置。
我有些害怕這種感覺,將一個人看得重要到底是好是壞。
可人的一生都會經歷無數次生離,我其實已經學會接受朋友之間的各奔東西。
只是我不能接受餘瀟雪和父親的這種方式,他(她)們截然不同,可我卻都感覺到了一種背叛。
背叛了他(她)們對我說過的話,背叛了我對他(她)們的信任。
順其自然吧,就算何穎某一天真的回到了上海,我們也因此再無交集。
我想我也不會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因為這種分別是有預兆的,是情有可原的。
我也沒有扭曲到把誰視為摯友就要誰永遠陪在身邊
睡醒之後我拒絕了何穎一起去海釣的邀約,我沒有經驗也沒有興趣,只告訴她自己去就好。
到了晚上,我已經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就會乘坐高鐵回到瀋陽。
我本打算明天再告訴何穎這件事,但又想起她抱怨我一聲不吭從曲靖跑回瀋陽不講義氣。
我還是給她發了一條資訊:“我明天回瀋陽了,你要一起嗎?”
沒過多久何穎就回道:“不打算多玩幾天嗎?”
如果經濟允許,我可能會將自己的一生都爛在海邊,可我是一個負債百萬卻沒什麼本事的狂小子。
手裡僅剩下的錢我需要精打細算,在這裡隨便吃一頓飯都貴得要死。
“想看的我已經看到了我也只是和你說一聲,你想繼續留在這我也不會攔你,到時候別再說我不講義氣就行了。”
何穎過了很久都沒有回我的資訊,我也覺得她會繼續待在這裡。
因為從始至終我都不覺得她來大連只是為了找我,她也比我更會找樂子。
如果她不來,我想我會繼續坐在沙灘上一個人看完日出,然後陷入到不知道做什麼的迷茫中。
或許此時的她還在海上釣魚,明天她又會有其他的樂子,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不打算為這次旅行書寫一個花樣的結尾,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抽菸。
直到電話響起,我拿起手機發現是母親打來的影片電話。
我心裡有些抗拒,切換成了語音通話。
電話接通後我套公式般的問道:“怎麼了,媽。”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寶兒,媽媽過幾天去曲靖看你,你和你爹說一聲,到時候我帶你出去玩幾天。”
我語氣冷淡的說道:“我已經回瀋陽了。”
“這才過完年,怎麼就回瀋陽了寶兒,你告訴媽媽是不是你爸讓你這麼說的,不想讓我見你。”
我長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道:“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再叫我什麼寶了,我已經二十二了!還有我現在就是在瀋陽,不要每次都把我爸說的那麼狹隘,相反,這隻會顯得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