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一記白眼,翹著二郎腿:“要我是你,早提著菜刀砍了那些騷狐狸!”
“我說你就不能少說一兩句嗎?”
葉和歡扯了把秦壽笙:“認識這麼多年,嘴巴還是那麼賤!”
秦壽笙指著白筱:“那你問問她自己,這些年過得是生不如死呢還是如沐春風?”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關於白筱跟裴祁佑的那點事,一直是個忌諱的話題,從來沒變過。
葉和歡嘆了口氣,看向白筱:“筱筱,紙包不住火,外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白筱,怕外婆承受不住,不是你不說的藉口。”秦壽笙一針見血。
白筱握著已經涼透的水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不知道怎麼告訴從小疼愛自己的外婆,她引以為傲的外孫女婿已經不要她的外孫女了,在裴家,她的外孫女毫無立足之地,而她的孫女卻已經成了裴祁佑外面的女人。
秦壽笙看著白筱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自己觸及了她的傷心事,忙話頭一轉:“我突然覺得你不跟裴祁佑離婚是很明智的決定,你啊,就這樣拖著,你一天是裴祁佑的老婆,那些女人就得當一天的狐狸精,不憋死她們也耗死她們!”
不憋死她們也耗死她們?
白筱卻覺得在那些女人還沒耗死之前,自己就可能先行憋死了。
她跟裴祁佑一起走過人生中最青蔥的歲月,然而,這段歲月如今已經變成了最鋒利的一把殺豬刀,無情地屠戮她記憶裡的往昔,剁成了不堪入目的碎渣。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會不甘心,不甘心她跟他之間是離婚成陌路人的下場。
二十年,一千四百六十五個日子。
白筱閉上眼睛,掩住了眸底的苦澀,裴祁佑不僅僅是她的丈夫,還是她最在乎的親人。
她可以不要愛人,不要婚姻,卻惟獨不願捨棄自己的親人。
……
“白助理,有你的電/話!”
白筱從茶水間出來,就看到張曉麗拿著座機電/話在喊自己。
“喂?”白筱接過電/話。
“少奶奶,你可接電/話了,打你手機也不通,我只好往公司打了。”
容姨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白筱摸出手機,才發現自動關機了,“我的手機沒電了,容姨,出什麼事了?”
“夫人剛才在醫院走廊裡暈倒了!”
……
白筱趕到醫院,就看到蔣英美滿臉倦意地睡在病床上。
“容姨,到底怎麼回事?”
容姨看到白筱,摸了把眼淚:“夫人是累暈過去的,這些日子她不分晝夜地照看老太太,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 ; ; “你要給人家當後媽?!”
白筱對這一驚一乍的兩人感到無語,“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擱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還真是如膠似漆,這才分開多久又想念了。”秦壽笙曖/昧地眨眼。
白筱拿起手機,看到號碼時神態一軟,又低又柔地喊了一聲:“外婆。”
“下班了嗎?”聽筒裡傳來老人家關切的聲音:“工作一天是不是很累?”
白筱走到陽臺邊聽電/話:“藝術中心的工作很輕鬆,我說過的,外婆您忘了嗎?”
“那就好……就好。”
但老人家很快又抱怨:“你怎麼又給我打錢,上回的還沒用光呢!”
“還不是中旬剛發了工資,我也只是給您匯了一點點,對了,梁醫生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您這個月的定期檢查還沒去醫院做,可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