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睡了這麼久,怎麼還不醒?”
“你們放心,病人已經沒什麼大愛,可能是因為之前受到驚嚇,加上脖子受傷,引起了頸動脈竇性暈厥,最遲今晚上就會醒——鈐”
接下來醫生還說了什麼,葉和歡沒聽清楚,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睡著了。
——
葉和歡是被眼前的黑影給晃醒的,她的睫毛顫了顫,慢慢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秦壽笙坐在床邊。
秦壽笙手拎著繩子一端,另一端栓著個小球在她跟前晃來晃去,賤賤的樣子。
葉和歡環顧了一圈,除了秦壽笙,病房裡沒其他人。
見她睜開眼,秦壽笙臉上表情變得豐富多彩,驚喜道:“睡了這麼久,總算捨得醒啦?”
葉和歡大腦暈乎乎的,四肢也無力,有瞬間的迷茫,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痛得厲害,連咽口唾沫都很吃力,她又想對秦壽笙笑,扯了下嘴角,左臉頰傳來隱隱的腫痛,下意識抬手去摸自己的臉蛋,她猶記得,陳浩發狂似地扇了她好幾個巴掌。
想到陳浩,葉和歡仍然心有餘悸。
她從來不知道,平日裡那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居然會作出這種事來。
在葉和歡出神的那會兒,秦壽笙已經把病床的床頭搖起來,又拿了個枕頭墊在葉和歡身後,有模有樣地照顧她。
“要不要上廁所?”秦壽笙伺候她喝完水後又突然問。
葉和歡點頭,讓秦壽笙扶著她去了洗手間。
關上門,葉和歡這才抬起頭看向鏡子,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那樣的自己,還是覺得有些恐怖。
鏡中女孩大半張臉被淤青覆蓋,原本豔麗的小臉因為紅腫略顯變形,右額角貼著紗布,一頭長髮凌亂地披在肩上,凌亂又邋遢,她忍著疼痛微微揚起下頜,看到了那一圈觸目驚心的勒痕。
索性身上並不髒,應該是有人給她擦洗過,換上了乾淨的病號服。
葉和歡坐在馬桶蓋上,她撩起衣袖褲腿,手臂跟腿上有不同程度的淤紫,都是她反抗時磕到碰到的。
秦壽笙已經拿著飯盒去跟護士借微波爐熱粥。
等葉和歡爬上/床,他也回來了,邊用紙巾擦拭勺子邊碎碎念:“你喉嚨被勒壞了,醫生說傷得有些重,最近都得喝粥。”
“你今天不上學?”葉和歡說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她的聲音很粗很啞,而且提不上勁,勉強擠出六個字,已經感覺要氣喘吁吁。
“週四下午本來就沒課,”秦壽笙舀了一調羹黑米粥遞到她嘴邊:“今早上校領導都親自來探望你了,就目前的形勢,我要想請假幾天照顧你,輔導員也不會不批准,估計還求之不得呢!”
葉和歡的重點卻放在了‘週四’那兩個字上。
現在已經近傍晚,鬱仲驍應該在b市了。
“公安那邊已經立案在抓捕陳浩了,不過這小子還挺懂反偵察的,出事後沒回學校也沒回家,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也不知道現在躲在哪兒。”
葉和歡突然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你知道嗎?”
“說起這個,你大晚上幹嘛去同仁路那邊?”秦壽笙不答反問。
葉和歡不敢說自己是去濱江苑,現在鬧成這樣,秦壽笙本來就對鬱仲驍有意見,她不想他對鬱仲驍的偏見更大,只是含糊地道:“就隨便去逛逛……”
秦壽笙明顯不信,抿了下嘴角說:“是那個叫嚴輿的送你來的,這會兒都快被你家奉為上賓了。”
是他?
葉和歡的眼神閃爍了下,沒想到是嚴輿,在聽到這個答案時,心裡有淡淡的失望,因為不是她想的那個人。
秦壽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