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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你道魏國公這幾日因何沒有動作?那是他已經被鎮虜侯掐的死死的,現在連府門都出不得一步!”

“甚?”對於朱繼祚的話姜曰廣哪裡肯輕易相信,直以為是在誑他。

“七日前我還親自上門拜訪魏國公,一切井然有條,哪裡有什麼異常?你莫要誑我!”

朱繼祚知道他不肯輕易相信,有怕這頭老倔驢,不知死活一頭撞上去送死,便一咬牙將自己所知悉數道來:“此事在南京可是高度的機密,若非家兄住在魏國公府之側,只怕也不得而知,他曾親眼見到大批皂隸雲集在魏國公府門之外,後來雖然都換了便裝,但仍舊一眼可辨認出,是針對何人的。”

這些話說了出來,姜曰廣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還試圖從中找出是朱繼祚說謊的破綻,而朱繼祚則繼續道:“”而且,還有更加駭人聽聞的呢,他們所為不是要監視魏國公府,而是控制魏國公府的進出,府中人只許出不許進。就連運送米麵蔬菜的人都進不去,只怕現在的魏國公府已經斷糧了!

“真是膽大包天!”

姜曰廣下意識的拍了下桌子,又引得人頻頻側目,但投來的目光卻多半又不滿和輕蔑的意味。這姜曰廣素來與同僚不睦,又不善交際,說話又臭又硬,作為又特立獨行,因此旁人直拿他當作異類。只有這朱繼祚因為當初曾受其小惠一直感念不忘,隱忍於他。

實際上朱繼祚這完全是好意,可惜姜曰廣卻理解不來,甚至還拿狐疑的目光審視著自己這位唯一的老朋友,看看他是否不顧文人風骨,投了那丘八馬賊出身的李信。

但看著朱繼祚一連嚴肅鄭重的模樣,姜曰廣的狐疑和審視持續了只有片刻功夫,便已經相信了大半。

“你是說鎮虜侯已經對魏國公動手了?還瞞著南京百官?”他問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連聲音都不自由自主的發著抖。在他眼裡,李信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馬賊出身的佞臣武夫,趁著魏國公不在南京搞風搞雨,魏國公加二百年國公,將門底蘊深厚,只要他一返回南京必然輕鬆就能收拾掉此人。就算太平府慘敗,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他對這一點直到片刻之前還深信不疑。

姜曰廣這幾日來上竄下跳,鼓動學生翰林們搞些小動作,無非也是想投機一把,多年的冷板凳滋味如何他自然知道。為官一世,若說他不想手握重權,前呼後擁,那是說假話,但現實偏偏事與願違,所以更多時候他只能拿那一肚子的不合時宜當作偽裝自己的堅硬鎧甲。

正是李信的胡作非為,和魏國公的歸來,以及百官們曖昧不明的態度,讓姜曰廣似乎看到了出頭的機會,雖然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評估過風險,但終究還是認為成功的機率極大。可萬萬沒想到,朱繼祚竟然向他吐露了如此駭人聽聞的訊息,這讓他在短時間內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難道魏國公就束手待斃?沒有應對之法?”

朱繼祚臉色上掛著似乎心有餘悸的模樣,“怎麼可能不加以反擊?家兄所言,連副將丁淮都進了城,不過後來被應天府擒拿,眼下可能還關在應天府大獄中呢!”

反了,反了!這是要鬧兵變嗎?大明二百多年的國公爺說囚禁就囚禁了,帶兵的副將說抓就抓了,他承認自己後知後覺,訊息渠道閉塞,但百官們的鼻子一個個比貓都靈,他們難道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嗎?

姜曰廣知道,以朱繼祚為人絕不會隨便下此斷言,換言之,他之所以拿這件隱秘要害的事來勸說自己,究其竟還是他也肯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姜曰廣再一次掃視了政事堂內的臣僚們,只見他們各說各的,談笑風生之間,似乎沒有半分異常之色。他覺得自己多年的認知都被顛覆了,武人作亂,正是骨鯁之臣挺身而出,振臂一呼的時候,如何這些人都像事不關己一般?

得出這個結論的姜曰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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