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變化而衝昏了頭腦,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至於這大事究竟是何種大事,毛維張的潛意識裡並不願去細分清楚。
就在毛維張還沉浸於一片紛亂思緒之時,李信卻道:“這獻俘一事不如便由毛鎮撫主持,此事宜快不宜遲,儘早讓京師得知大同戰局取勝的訊息吧!”
“這,這如何使得,下官何德何能……”
毛維張凌亂了,李信如此做是在送自己一樁大功啊。
“大將軍,陽和衛並沒有完全消除警報,邊牆之外還有拜音圖的漠北蒙古聯軍……”正欲推辭卻被李信制止。
“拜音圖不足為慮,他有漠北蒙古聯軍,本帥有漠南蒙古聯軍,只要邊牆內的戰局沒有傾向於清廷,此人一向謹慎,便不敢南下,恐怕魯之藩兵敗的訊息傳到草原上,他們也該匆忙撤軍了!再說了,宣府不是還有洪承疇的宣府兵嗎,他敢來就不怕回不去?”
李信到最後居然提起了宣府軍,不過落在毛維張的耳朵裡,卻是透著些許的諷刺,諷刺那洪承疇心存私利而按兵不動。
遠在數百里外的大明京師,洪承疇狠狠的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整肅了身上的朝服。此刻他可是京師中的大英雄,皇帝眼中的新進紅人。
由於在內城大火中處置得當,於眾臣中脫穎而出,終於獲得了大明天子朱由檢的由衷賞識。連續不斷的封賞不說,更為重要的,還得到皇帝的青睞,位極人臣已經不再是遙不可及,他的滿腔抱負也終於可以有了條件和空間得以施展。
他今日進宮陛見,是打算向皇帝辭行,準備返回宣府去收拾殘局。小宦官沒讓這位皇帝面前的大紅人等的太久,很快就一溜小跑的出了宮門。
“洪部堂隨咱家來吧,萬歲這會正午睡起來,還得抓緊這點,一會閣臣們也該進宮了……”
小宦官絮絮叨叨,跟在他身後的洪承疇卻無限感慨,向他這種地方督撫想見皇帝,若是在以往必須要遞上行文奏摺等候排號,等皇帝有了空閒才能准許覲見。而這種情況在內城大火後卻得到了改變,基本上他相見皇帝,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到,只要小宦官傳進去,皇帝不管多忙都會擠出時間來。
有了這一點,洪承疇也就理解了,李信一介馬賊是如何在不但一年的時間裡是如何從一個囚徒竄升一方總鎮封壇拜將的。
洪承疇跟著小宦官來到一處便殿,皇帝並沒有在文華殿裡。殿中的氣氛不錯,很顯然皇帝的心情不錯,見到洪承疇進來,便讓小宦官端來了繡墩賜坐。
洪承疇三跪九叩謝恩之後,便坐了下來,不過在皇帝面前哪裡敢坐實了,僅僅有小半邊的屁股捱了上去,整個屁股大部分還是維持一種懸空狀態的,以此顯示自己在皇帝面前的戰戰兢兢。
“洪卿這就要離京了?”
朱由檢注視著洪承疇,眼中流露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洪城忙起身回答道:“臣放心不下宣府戰事,眼下每日如坐針氈……”
這一番剖白深得朱由檢的心意,又讓洪承疇不必拘謹,大可以坐著回話。洪承疇又是謝恩之後,次重新危坐於繡墩之上。
……
世事無常,有人歡喜得意便必然有人落寞絕望,如果說洪承疇是前者,那麼魯之藩便絕對是後者了。
一連幾日來,魯之藩只覺得自己投入了一個巨大的口袋裡,被那個叫陸九的馬賊追的疲於奔命,心驚肉跳,想他當初在高陽做典使時緝捕盜賊,周遭山賊響馬聞聽他魯典使之名無不色變,後來在高陽一戰時更是人生得意,在孫承宗的支援下執掌高陽軍政大權,即便是投了韃子多爾袞也一直對其敬重有加,哪想得到還有今日這等喪家之犬的下場。
逃命密林灌木叢生,身上衣袍早就被刮的破爛不堪,腳底早就起滿了水泡,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