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得是實話,羽彤說得也是實話啊。”羽彤盈盈一笑,不知為何,聽著北堂澤的一番話,彷彿心結開啟了許多。
“記得珍惜眼前人。”北堂澤又補上一句。
“嗯。”羽彤使勁地點了點頭。
她分不清了,這到底只是為了安慰北堂澤,還是內心深處的一種嚮往。
“你們在說什麼呢?”就在這時,那個夾雜著冰冷的聲音襲來,是他,他永遠都是這般,突然的出現,突然的消失,聲如美玉撞擊的清脆,也還不缺那份屬於他標誌冷冽。
羽彤一怔,心裡好似裝了一隻小蝴蝶似的,撲撲撲地跳躍著,抬眸,密密的睫毛微微一顫,在眼瞳裡落下一片倒影,看到那條熟悉的長影,玄袍飛舞,單身負在後,翩翩而來。
許是古薩城的風沙太大,他如同北堂澤一樣,多了幾抹憔悴,銅黃的臉頰上幽藍的眸子深邃幽情,好似一眼望不眼的井,飽滿的紅唇輕抿著,弧形優美。他看她時,眼底的流光變得迷離起來。
“我在說,什麼時候弟妹能為南宮小弟添丁加口,北堂我定到龍城去看望你們。”北堂澤一聲朗笑,極是爽快。
“是嗎?”南宮雲軒的目光掃落到羽彤身上,漸漸嘴角有了一絲壞笑,“北堂大哥不急,應該很快了。不過到時候北堂大哥不是去龍城了,而是平川城。”
“平川城?”北堂澤微驚。
平川城是南嶽京都,南宮雲軒的言外之意是要回去南嶽。羽彤自然也是驚訝不已。
他一直留在龍城,為的就是儲存實力,此時回平川,到底所為何事?
“剛才收到急件,皇太子病危,父——皇召我回南嶽。”“父皇”二字對於他來說是生澀的,十八年了,他見過他的“父皇”幾面而已,怕是十個手指數都數得清的。
一直以來他都未回過南嶽,也是早些年南嶽帝南宮瀟出使東楚的時候,與之見過幾面。
以後大約都是書信來往。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想必南宮瀟也未把他放在心上的。南宮琴在遼宮對他的監視,也意味他父皇對他的不信任。
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會覺得父母偏心。而南宮卻非凡一般人,他能清楚地記得前塵往事。
如此以來,他並不覺得奇怪了。
也許正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他早活得痛苦,才生就了那張冰冷的臉。
“南宮小弟不怕其中有詐?畢竟這些年了,南嶽帝對你並不上心。”北堂澤道出了心頭的擔憂。
“不上心也是應該的。”南宮雲軒拂了拂袖,冰冷的藍眸散發的眸光落到羽彤的身上化成了淺淺的溫柔,數日不見,再見她時,心頭有股莫名激動,她似也憔悴了,很快將所有思念斂進心底,“皇太子病危,二皇子流落民間,不失所蹤。南宮皇族早已人丁單薄,並不旁系所出。北堂大哥覺得我的‘父皇’他還有選擇嗎?”
“南宮小弟所言極是,不過此次平川危危重重,定當小心。”北堂澤極是認真的叮囑道,“京雲十六州的城契,我已派人快馬加鞭送到東楚,南宮小弟安心回平川。”
“北堂大哥,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把京雲十六州還給你。”南宮雲軒的冷眸一瞍,眼底是沉沉地堅定。
京雲十六州割讓給東楚,想必也是緩兵之計。
東方璃故意設得圈套叫他鑽的,以京雲十六州暫穩局面,待到羽翼豐滿,怕是二人避免不了一戰了。
每每想到的這裡,羽彤的心就狠狠地揪起。
“南宮小弟,若需我北漠幫忙,北堂定會竭力相助。”北堂澤揚手,拍住南宮雲軒的肩膀,眼底裡皆是堅決與正氣。
“會的。”南宮雲軒欣然一笑,化卻臉上所有的冷意。
一行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