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看著本王,本王會有想法的。”忽然地,他轉過臉來,衝著羽彤壞壞一笑,藍眸開啟的一瞬,雖說有平時素有的冷漠,但看向羽彤的時候,淡淡的柔光情不自禁。
應該說他一直未睡,只是把臉撇到一邊,掩飾了痛苦。
“王爺,該換藥了。”羽彤趕緊地把臉別到一臉,生怕他看到她眼裡的溼潤,低眉,去尋找放在車廂裡的小藥箱,取出藥、剪子、紗布。
南宮雲軒亦不多說什麼,吃力地撐著身子坐好,將背對向他,輕輕一舉雙臂,任由羽彤用剪刀剪開紗布。
紗布層層開啟,那條傷口又一次呈現在眼前,白森森的皮肉炸開清晰可見,傷口裡流出皆是和著膿的血水。
羽彤吸了吸鼻翼,將金創藥小心翼翼地抹上去,這一次,她加重了藥的份量,若是血水流個不停,怕會傷口感染,會出大問題的。
車內很寧靜,誰也沒多說半個字。
羽彤用了新的紗布將傷口綁好,手指偶爾一不小心觸到他的肌膚,心頭愈是顫動的厲害。
綁好,打了結,收拾了藥箱。
再抬眸時,南宮雲軒已經在開軟榻下的暗格。
“王爺,做什麼?”羽彤趕緊地攔下他,若是活動量太大,怕是傷口又該裂開了。
自己也未意識到這般緊張他。
南宮雲軒眯著眸,盯著羽彤緊緊看了一陣,唇角抿起一個淡淡的笑意,“估計今夜裡就達到烏木城了,本王總不能這副樣子去見北漠帝吧。”
軟榻下的暗格裡放著他的衣物,推開他的手,蹲下身去,從裡面取出一套中衣和一件明黃色的蟒袍,“穿這個總可以了吧。”有些生氣地瞪他一眼,竟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
“夫人拿的,什麼都好。”南宮雲軒笑得很甜,眯著藍眸,嘴角是少有的甜蜜笑容。
“王爺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待入了城再加衣物。”天氣悶熱,頂著這麼隆重的冠服,怕是捂得傷口發炎了。
“沒事兒,本王捱得住。”南宮雲軒坐正了身子,大手又握成了拳,估計傷口還在痛,他不過強忍著的輕鬆。
羽彤沒有揭穿他,亦沒有制止,待入了烏木城,受北漠帝接見,絕不能狼狽。第一次服侍他穿好衣袍,雖說不是很利索,但也終究是幫他穿好了。
這一輩子,還沒服侍過人呢。他,第一個。
如南宮雲軒所估測的,入夜之後,便進入了烏木城。雖說北漠是遊牧民族,但是有些地方已經習了東楚的風俗,過起了定居生活。
烏木城就是這樣的一個城,在這裡有長長的街道,還有華麗的房屋。聽說許多東楚商人都到這裡做起了生意,絲綢、茶葉銷量頗好。
今夜的月並不明朗,天空中星辰點點,淡藍的光籠罩了繁華的烏木城。按理說,這個時候,城門該關了,不過待車隊到達城門口的時候,發現城門大開,門口有數十名配著彎刀的北漠士兵,他們一見車隊前來,就趕緊分成兩列退之左右。
其中有一名領頭人,瞧他的一身打扮,配戴金盔,手握金刀,氣勢凌然,見車隊行之城門處,趕緊地迎上前來,“臣下北漠撫平將軍桑木林,在此恭候東楚遼王,皇上已在行宮備好接風宴,特命臣下前來迎接。”
“有勞桑將軍。”車輦裡傳來南宮雲軒冷冷的聲音。
如此看來,北堂扎木早已料到南宮雲軒今夜會達到烏木城。這個好酒色的北漠帝一向不愛勤政,這會兒倒是殷勤起來,怕是裡面有文章。
在桑木林的引領下,車隊緩緩駛進烏木城。
長長的街道,空無一人,就連一聲狗吠都沒有。應該說來之前,桑木林已經清了場。
車隊大約行了半個時辰方才停下,外面傳來桑木林的聲音,“遼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