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恨恨道:“他孃的,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小洛咋就跟那倒黴二字焊死了,手氣臭得能燻死蒼蠅。”
吳老爹見此情形,不由得苦笑著搖頭,語重心長地勸道:“小子,你且聽我老頭子一句真心話,這賭場上的門道、經驗,那可都是拿真金白銀、血淚教訓換來的。手氣順的時候,贏個十兩八兩,千萬別貪,麻溜兒收手走人;一旦手氣不佳,輸個兩,也別逞強戀戰,趕緊撤。千萬別一門心思想著翻本,真想翻,明兒個重整旗鼓再去。不然啊,鐵定掉進那無底深淵,越陷越深,到最後,怕是連褲衩子都剩不下了。”
言罷,吳老爹話鋒一轉,緊緊盯著小洛,問道:“今晚上,到底輸了多少?” 吳老爹這一問,心裡其實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聽到一個讓他驚掉下巴的數字。
小洛悶不吭聲,只是緩緩朝吳老爹伸出一隻手。
“五兩?” 吳老爹試探著輕聲一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小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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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像撥浪鼓般搖了搖頭。
“五十兩?” 吳老爹眉心微蹙,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些許,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住,心裡 “咯噔” 一下,暗叫不妙。
小洛撇了撇嘴,又是搖頭,神色間滿是懊惱:“還得多。”
吳老爹眼珠子陡然瞪大,如同見了鬼一般,驚道:“難不成…… 是五百兩?” 吳老爹這話一出口,聲音都微微顫抖,心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他實在想不通,這孩子哪來這麼多錢,又怎麼會一晚上輸得如此慘烈。
“一點沒錯。” 小洛苦笑著點點頭,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那酒水順著嘴角淌下。
“你這小子,哪來這麼多錢?一晚上就扔出去五百兩,你當是大風颳來的吶!” 吳老爹瞪大了雙眼,滿是驚愕與疑惑,雙手不自覺地抓住小洛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兩下,試圖從他口中搖出答案。
小洛如同做賊一般,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昨兒個夜裡,我幹了一票。” 小洛說著,眼睛滴溜溜地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生怕有人聽見,那模樣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是現銀?” 吳老爹也跟著放輕了聲音,身體前傾,耳朵都快湊到小洛嘴邊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不,都是五十兩一張的銀票。” 小洛悄聲低語,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誰家的?” 吳老爹追問,神色間透著幾分緊張。
“何剝皮。” 小洛聲音更低,幾近耳語。
吳老爹先是一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何剝皮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樂道:“那老小子平白無故丟了五百兩,指定心疼得在被窩裡直打滾,哭爹喊娘。” 吳老爹這麼一笑,心裡的緊張感倒是稍稍減輕了些,可他依舊為小洛捏著一把汗,深知何剝皮絕不會善罷甘休。
小洛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嘿嘿一笑道:“這還用想?那老東西,平常把錢財看得比親孃還重,一毛不拔,專幹那壓榨窮苦百姓的缺德事兒,他那點家底,全是使陰招、耍詐弄來的不義之財,老爹,您說,該不該弄他的?”
“該是該,” 吳老爹贊同地點點頭,笑著又道:“可小子,也難怪你一晚上就輸得精光,這等來路的錢,哪能拿去賭場裡賭,那不是擺明了包輸不贏嘛……” 吳老爹伸手點了點小洛的額頭,眼神中既有責備,又有無奈。
言罷,吳老爹微微一頓,笑容不減,接著道:“財去人安樂,得嘞,小子,你慢慢喝著,我得收拾東西了。等我拾掇完,你估摸著也喝得差不多了,喝完趕緊回去睡一覺,我呢,去吉祥尋點樂子,看能不能撞撞大運。” 吳老爹說著,轉身繼續忙活手頭的事兒,可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