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差不多大,非常精緻,蝴蝶的鬚鬚,身上和翅膀上的花紋都十分靈動。頭尾和雙翼邊緣有數個細小孔洞,應是是留待縫綴用的。
張屏託著此物細看,柳桐倚與燕修桂淳也湊了過來。
桂淳眯眼端詳:“像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又瞧了一眼深情不置可否的燕修,“燕兄這回就甭跟某硬槓了,一般老爺們兒不會用鑲著這玩意兒的物件。”
燕修嗓子裡呵了一聲:“或也有不一般的細膩男子。”
桂淳一咂嘴:“成吧,燕捕頭可先這麼以為著。”
柳桐倚含笑:“此物好生精細,不知此前鑲嵌在何處。”
桂淳摸摸下巴:“縫手帕汗巾上恐怕剌臉。可能是什麼首飾或香囊荷包上的?再或者,馬鞍?小姑娘家家嘛,在革帶上綴個小蝴蝶小花什麼的,正好來河邊飲馬,這東西松了線,掉了。”
張屏眨一眨眼,燕修嗓子裡再一響。
柳桐倚又笑道:“桂捕頭說得亦有可能。我曾見他人收藏的古時馬具,好精緻的當盧,並各種革帶裝飾,竟有金制的小熊、蜜蜂、獸爪、團花等,與此大小相近,真真的奢華,巧奪天工。”
桂淳開心地咧嘴:“是吧,還是柳斷丞有見識!”
張屏將蝴蝶銀片交給燕修保管,目光落在離此不遠的一棵樹上,朝那方走去。
樹下有兩塊石頭,張屏湊近查詢,見石頭邊有兩片沾著泥的碎石和數團同樣有泥汙的枯草。他再俯身,小心翼翼撥開亂草,一些麵粉一樣的白末和兩三片極小的凝固面塊躺在草縫中,並有零星嫣紅色的粉末雜於其中。
張屏收斂呼吸,未觸碰它們,待燕修到來用特製的小刷將這些掃取到紙上。
他又從石旁撿起幾根烏亮的長髮。
柳桐倚和桂淳站在不礙事的地方看,桂淳探頭瞧瞧燕修手中紙張上的粉末:“肯定是個姑娘了,這是婦人所用的脂粉。”
燕修不想讓氣息吹散粉末,便未出聲,只用眼神表示對桂淳輕下論斷的不贊成。
桂淳領會,又道:“絕對是個姑娘!不信諸位聞聞那個粉的味兒。女孩!從河邊,飲了馬,或洗了臉過來,坐在這樹下的石頭上,掏出小鏡子,小梳子,小粉盒,理理頭髮,拿小撲子補補粉和胭脂。張先生找出的這些石頭片草團,是她拿了擦鞋上沾的泥灰。必是如此過程!當然,都是張先生推斷出來的,桂某根據證據再說道說道。”
燕修遞了一小片特製的絲綿給張屏,張屏接過沾了些許粉末,在鼻端一嗅,確實一股甜甜的香。
柳桐倚亦接過聞了一下:“是有香味。”再遞給桂淳。
桂淳吸吸氣,笑道:“某都不用聞,有此為證,騎這兩匹馬的人想是一男一女,說不定是對小夫妻。”
燕修壓蓋上粉末,收進一個小盒中,方才從牙縫中道:“桂捕頭總能隔空斷出歲數,燕某佩服。”
桂淳道:“只是妄自一推測,錯了桂某也不怕丟人。若是兩名女子,騎馬不走官道,行此荒郊坑窪之地,不多見。剛才那懂馬的孩子說了,這是外地馬。從遠方來,體力好才能頂著風吹日曬騎馬趕路,八成歲數不算大。孤男寡女同行……”
燕修道:“可能是父女,兄妹,姐弟,叔伯舅父與侄女外甥女,或姑母姨母與侄兒外甥。”
桂淳環起雙臂:“是有這種可能,不過……姑母姨母帶著侄兒外甥單獨騎馬趕路實在不多見。另外,燕兄莫怪我唐突,你家中可是沒有姐妹?”
燕修面無表情反問:“怎了?”
張屏和柳桐倚亦露出疑惑眼神。
桂淳道:“若是有姐姐妹子,或有了閨女,閨女歲數大了你就明白了。小姑娘家,一般在長輩面前,不會表現得太愛打扮。我妹子未出閣的時候,在家裡,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