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說道。
這話一出口,顧十八娘和靈寶臉色都微微一變。
這親事對於信家來說無異於天上落下金鳳凰,不管從哪一方面講,都沒有拒絕的道理,作為信家未來的掌門人,信朝陽更是別無選擇。
顧十八孃的面上浮現一絲同情,信朝陽的年紀不小了,她以為像他這般人已足以率性灑脫,不被外物束縛,但到底難逃責任之束。
她看向信朝陽,而信朝陽也抬眼看過來,四目相對,信朝陽的眼中流露難言情愫,顧十八娘一怔,旋即移開視線,低頭端起茶杯。
室內再一次只有樂聲悠揚,不聞人聲。
“那大少爺待如何?”顧十八娘忽的問道,聲音裡似乎帶著些笑意。
“我無可奈何——”信朝陽低聲說道,透出滿滿的無力之感,聲音裡帶著幾分掙扎與顫抖。
顧十八娘輕嘆一聲,不管任何時刻家門利益才是最最重要,這一點,叱吒商場的信朝陽已經深刻的烙印在靈魂裡了。
無可厚非,無可指責,只是,她為什麼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冷意。
顧十八娘神情的變化,自然落在信朝陽眼裡,他的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十八娘,希望你不要因此看低我——”他舉起茶杯,低聲說道。
“怎麼會?”顧十八娘笑道,一手拂袖一手端杯。 茶杯一碰,一聲輕響。
不久以前,那男子為她中秋團圓相陪,表真情切切,而她遲疑半刻,終是舉杯相碰。
“我信。”
聲音猶在耳邊,再一次聽到茶杯相碰的聲音意味卻全變了。
“果然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她不由一笑,說道。
信朝陽抬頭看她,似是要再說什麼。
“畢竟是大喜事,別說的這麼悲傷——”顧十八娘笑道,截斷了他,岔開話題,“那麼,衡陽趙家,建康曲家,是哪一個?”
信朝陽微微一笑,“說到這個,我倒想問問顧娘子的意見——”
“我的意見?”顧十八娘失笑,“我有什麼可——” “我就是想聽你的意見。”信朝陽打斷她,沉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憂傷。
顧十八娘微微一怔,目光看向信朝陽。
信朝陽抬眼看她,再一次說道:“這是我唯一能選擇的——”
他眼中閃著毫不掩飾的濃情,顧十八娘忽覺眼痛,她不由閉上眼,於此同時一種冷意從心底四散而開,腦中忽的一片清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放在上的手不由慢慢屈起。
顧十八娘睜開眼,眼中森森冷意一閃而過,快到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十八娘——”信朝陽帶著關切幽幽看過來,“可還好?”
好?靈寶咬著下唇,恨恨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的小姐失態,雖然她一早不看好這個男人,但卻更不願看到小姐神傷,哪怕最後哥哥神傷。
“躺的太久了,總有些發虛——”顧十八娘笑道,一笑道,伸手按了按額頭。
“那還是要多休息才是,就不打擾——”信朝陽起身說道。
“不用。”顧十八娘抬手阻止他,“既然大少爺看得起我,我就斗膽替大少爺抉擇。”
信朝陽停住起身,看向她。
眼前女子的恬靜的面容上似乎多了一絲情緒,是什麼呢?她如此聰明,定然領會自己的情義。而一切都將按著自己預想的走下去吧。
這樣做,是對的吧?信朝陽的心裡突然多了一抹難以言明的情緒,實際上,這一個月來,他始終被這種情緒困擾。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樣做,是必須的,沒有對錯之說。
“大少爺,真的要我說嗎?”顧十八娘再一次問道,因為做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