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的看過來,這一次,那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裡。
但是大家誰都沒有動,神情依舊木木。
這是幻影,跟以前一樣,只要他們住前走幾步,這個瘦小的身影就會啪的消失。
“你們,你們一直在這裡……”顧十八娘又驚又喜又悲的說道,加快腳步走過來。
彭一針幾人臉色一震。
“是真的!”靈寶第一個跳起來,撲了過去,“是小姐,小姐出來了……”
說著話放聲大哭。
“是,是,我出來了。”顧十八孃的眼淚也忍不住流出來。
彭一針等人這才歡喜起來,圍著顧十八娘均紅紅著眼。
回到客棧,看著彭一針和靈寶憔悴的模樣,顧十八娘心裡很是難過。
“小姐,他們沒有打你吧……”靈寶哀憂的審視著她的臉說道。
面色孱白淡盈光,雙目微腫輕泛波。
睡的很好……顧十八娘略有些羞澀,說出去只怕沒人信,其實連她自己也不信,怎麼就會睡著了呢。
當時文郡王拂袖而去,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但她緊繃到極致的心情卻突然鬆懈下來,就在反覆審視自己說的那些話以及猜測各種後果時睡了過去。
在京城藥行會為自己精心安排的舒適的屋子她沒有睡著,卻在劍拔弩張一言生一言死的郡王府睡著了,而且還睡的那樣沉那樣久。
“十八娘,事怎麼樣?”彭一針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
“哥哥他……”顧十八孃的視線看向大牢的方向,似乎在回答彭一針又似乎在告訴自己,“沒事了……”
此時的大牢裡,鬚髮散亂的顧海正與人相對而坐,在他們的面前還擺著一桌簡單的酒菜。
“……老師,學生再飲一杯……”顧海說著仰頭飲盡。
“……小子你都吃了,還讓我吃什麼……”鬚髮皆白的老者笑著說道,一面伸手拿過小小的酒壺,似乎怕被人奪去一般,緊緊攥在手裡。
“……揚州的萬泉醉……”他看著乎裡的酒壺,“……好是好酒,就是太淡了,要是換成蘇州的三杯倒就好了……”
“……老師想要喝的話,我去給你買來……”顧海聲音哽咽道。
老者哈哈笑了,將酒壺住牆壁上一拋,酒壺應聲而碎。
“不用了,這就足矣……”他說道,一面眨眨眼,“等明年清明時,你要是拜祭老夫我,記得拿三杯倒就好……”
顧海聞言低頭嗚咽。
“……哭什麼哭……”老者呵斥道,“瞧你那毛毛躁躁的樣,成何體統……”
“老師……”顧海哽咽聲更大,“學生為你抱屈……”
“屈什麼?老夫雖死不負平生願,不屈,高興的很……”老者笑道,一面美滋滋的吃了口菜,“你可別怪我小氣,這斷頭飯你可吃不得……”
“老師……”顧海伏頭跪地嗚咽。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老者將筷子啪的一放,肅正看向顧海,“你若喊我一聲老師,就好好的聽我幾句話。”
顧海止住嗚咽,紅著眼看向老者。
“第一,磨去你的毛躁性子,第二,守著你的剛烈正氣……”老者沉聲肅正說道,看向顧海的眼內帶著幾分憐惜,聲音也緩和下來,“好好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亦是不負平生所學,並不是都像老師這樣才算君子之道。”
“學生謹記老師教導。”顧海俯身在地哽咽說道。
幾日之後,顧海出了大牢,拖了很久的朝考終於進行了,而顧海還得到參加考試的資格,這個訊息讓四方震動,由此引起無數對朝局政事的猜測。
這一切紛紛擾擾沒有干擾到顧家兩兄妹,朝考很快出了結果,這個結果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