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技藝在劉公手把手的指導下飛速提升,藥鋪的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顧家巷子裡,掛著勞生二字的宅子裡一片翠綠,其間來往僕從眾多,打掃的收拾花木的各司其職。
伴著大門一聲響,一輛馬車進來。
“夫人回來了。”僕婦們立刻接了過來。
穿著灰蘭色府綢對襟衫的曹氏先由僕婦扶著下車,顧十八娘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上道:“娘,那我去了藥鋪裡了。”
自從顧海進京去了,曹氏除了每月一次進香拜佛,越發不出門,在顧十八孃的行為影響下,族裡那些聚會邀請,她慢慢的也由不自然到自然都推了,她行事如此低調,讓那些想要說媒或者拉關係的人都無從下手。
“晚上早些回來,哦對了,做了補湯,給劉公他老人家帶去。”曹氏說道,一面吩咐人取來,“你不是說他最近咳嗽很厲害,我特意讓放了百合……”
顧十八娘就笑了,要說藥膳還有比劉公更懂的人嗎?不過她很快就收了笑,這些日子相處久了,的確發現劉公有些不妥。
她凝這眉頭進了藥鋪,見彭一針正給一個病人開方子,靈寶在櫃檯用算籌算賬,藥架上依舊空蕩蕩的。
“十八娘來了。”二人都笑著打招呼。
“你可給他診脈了?”顧十八娘低聲問道,一面往內堂使個眼色。
彭一針知道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那老頭……咳那老先生,脾氣古怪的很,我還沒提,他就瞪眼,我覺得我趁早別問……”
顧十八娘眉頭更皺了幾分。
“我說十八娘,你也別太過慮,他老人家就是行家,哪裡用別人看病開藥?”彭一針寬慰道。
這一段劉公似乎咳嗽的很厲害,於是顧十八娘要他看病吃藥,被劉公沒聲好氣的罵了頓,但她依舊不放心,彭一針覺得她這完全是庸人自擾,雖然說醫者和炮製師傅是兩個行當,但像劉公這樣的人物,只怕一多半的大夫都比不得他。
顧十八娘哦了聲,笑了笑,靈寶將一些藥行的訂單遞給她。
“有幾味藥沒有……”顧十八娘一目掃過,說道,“讓靈元去買來……”說到這裡忽的想起好像這兩天沒見到靈元,“你哥哥呢?”
抬起頭才發現靈寶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心神不寧。
“哥哥?”她回過神,有些躊躇,“他跟春大哥他們出去了……”
春大哥是他們兄妹逃難路上認識了,都在建康城混,靠著與人打雜為生,就是當日給靈元扮僕從的那些人,採購藥材時靈元就會叫上他們,算是患難弟兄,感情很好。
顧十八娘聞言不以為意點點頭,將藥材單遞給靈寶,“你見了他們就讓他們去買。”
靈寶說聲是,顧十八娘便進去了,做了半日藥,才說服劉公喝熬的補湯,正想著怎麼說服他讓彭一針診脈,靈寶的哭聲由遠及近傳了來。
“小姐,小姐,哥哥,哥哥不見了……”她一頭闖進來,跪地大哭……
第一百零七章賭氣
“…只帶他去過一次,後來再沒有和咱麼一起去過…”
粗布衣衫的漢子春三站在順和堂內,小心的說道,再聽到一旁靈寶自始至終沒停的哭聲,更是焦躁不安。
“這麼說你們並不知道他這些日子常去賭場?”顧十八娘沉聲問道。
春三忙點點頭,臉上自責滿滿。
“小姐,我們要是早知道,哪裡能不勸著,大家日常也就是找個小場子玩個幾兩銀子圖個樂……”另個漢子忙說道,苦笑一下,“…咱們自然知道,指望著賭場上發財是不可能的…”
誰想到靈元這麼個精明的人怎麼就信了…
堂內一陣沉默,只有靈寶的哭聲更大。
“都怪我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