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跪到求饒,簡直是一氣呵成,動作麻利。
王振只是伸了伸手,那人立馬把錢袋遞到王振手中。
衚衕另一側,那位綁著馬尾的雀斑女子,此時也走了過來。
王振先是雙手抱拳,說道:“在下王振,多謝了。”
雖然沒有這位雀斑女子,這個扒手也跑不了,不過這位雀斑女子的出現,的確是預料之外。
雀斑女子亦是雙手抱拳,回道:“陳茵榕。”
二人中間,正是那個已經是跪倒在地的扒手。
陳茵榕一手拽住那個扒手,“走吧,去衙門。”
那個扒手立馬便哀嚎道:“我錯了,知錯了!”
“別告官,別告官!”
如今楊銳剛剛封王,泰州各郡縣,郡守、縣令都是戰戰兢兢,對於這位剛剛封王的楊銳,可謂是小心翼翼。
新官上任都三把火,何況這位泰州王。
整個泰州上下官府,這段時間都是殫精竭慮,日夜操勞。
街道派人一日打掃三次,一些灰色產業更是被嚴抓嚴打,大肆整頓。
像是盜竊這種罪名,如今抓到了,那必然往嚴重了判,一定是一頓重辦!
打斷手腳都是最基本的。
說不定還要被迫吃上幾年牢飯。
男子哀嚎不斷,掙扎不停。
可在陳茵榕手裡,男子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像是被拎小雞仔一樣,就這麼拖走。
“等等。”
王振突然開口,打斷了陳茵榕的動作。
陳茵榕疑惑的看向這位背劍男子。
王振卻是看向地上的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愣了愣,縮了縮脖子,顫聲道:“畢......畢山恆。”
王振點了點頭,又問道:“為什麼偷我錢袋?”
此話一出,畢山恆整個人呆愣一瞬,有些茫然的看著王振。
“啊?”
一旁,陳茵榕也是一臉懵的看向王振,眼神流露出濃濃的不解。
畢山恆縮了縮脖子,說道:“來錢快,不用下力。”
顯而易見的答案。
可王振卻平靜搖頭,說道:“不夠,繼續說。”
似乎是破罐子破摔,畢山恆乾脆梗著臉,說道:“大不了就是被送入吃牢飯,敢耍小爺?你們這群有錢人借小爺兩個錢花花怎麼了?對你來說又不痛不癢。”
噼裡啪啦說了一堆硬氣話,最後乾脆閉眼裝死。
王振卻突然開口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重新說。”
畢山恆沉默片刻,老老實實的開口道:“因為窮。”
誰曾想,王振竟然輕輕點頭。
“夠了。”
說罷,王振竟然開啟錢袋,從中取出一小把碎銀,就這麼遞給了畢山恆。
畢山恆已經是呆若木雞,“什麼意思?”
王振只是側開身子,並不說話。
眼看王振讓開道路,畢山恆一咬牙,抓起碎銀就逃了出去,消失不見。
陳茵榕剛要出手抓住畢山恆,卻被王振一手攔下。
就這麼看著畢山恆離去。
隨後王振只是默默將錢袋重新放入懷中。
一旁的陳茵榕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王振。
眼神先是從震驚,到濃濃不解,最後竟然有些同情的看著王振。
“王振你......小時候是不是發燒過?”
陳茵榕眼神充滿同情和憐惜,嘆氣的看著眼前的王振。
指不定又是哪家地主的傻兒子跑出來了。
虧得還揹著劍,原來是一個腦子有泡的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