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原因,畢竟小官人算是汪部院不在期間,松明山汪氏的代理人。”霍正聳了聳肩,繼而笑眯眯地說,“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戰鬥力太強!”
這會兒,霍正口中戰鬥力太強的汪孚林,已經進了歙縣南城門。雖說他這路引還在後頭眾人的手中,但只是報了個名,守門的城軍就立刻二話不說予以放行。汪孚林也不回縣后街自己家,而是徑直趕到了縣衙前門。剛一勒馬,他立刻就被門子認了出來。兩個門子迎上前來,其中一個年長的笑著說道:“小官人回來了?縣尊這會兒人正在本縣學宮呢,這是第四場,也是最後一場,要等到黃昏時分才能散。這不是歲考,不給蠟燭的。”
汪孚林這一世醒過來就已經是進學的秀才了,雖說打了一場功名保衛戰,參加了一次歲考,可對於這正經的童子試,卻可以說是沒記憶沒經驗。於是,他這會兒竟然忘了詢問自家兩個小傢伙前頭三場的成績如何,二話不說撥馬就往歙縣學宮趕。等到了門口,他就遠遠望見裡頭一大片木柵考棚,中間一道坐北朝南的門,而且從那道門到學宮大門,都有人守衛,森嚴之處和之前歲考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遠遠望去,也看不見裡頭究竟有多少考生。
他就算沒記憶沒經驗,可也從李師爺以及柯先生方先生那兒得知,但凡讀書人,要先過縣試府試,方才能夠算得上是童生,具備了能夠去考院試,進學成為生員的資格。所以,縣試也就是這年頭讀書人的第一道關坎,倘若過不去,就連自稱讀書人的資格都要被人質疑。他對自己考舉人的把握實在不算大,這才打算把生意好好經營起來,讓一家人的生活能過得優裕輕鬆,對於科舉的希望竟多半都寄託在金寶身上,所以這會兒不免和別人一樣患得患失。
連他自己參加去年歲考那會兒,都沒這麼緊張過!
眼下學宮門口赫然是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翹首盼望的人們,騎著馬過來的汪孚林並不顯眼。哪怕他也算是歙縣名人,可如今人人關心的都是學宮裡頭的考生,就沒什麼人注意他了。
可別人沒注意汪孚林,帶著麾下人在學宮門前守衛的趙五爺卻是眼睛賊尖。他對幾個壯班正役吩咐了一聲,自己立刻快步繞過了人群來到汪孚林跟前,笑著問候了一聲:“小官人從杭州回來了?”
“回來了。”汪孚林見騎在馬上也看不到什麼,便跳下馬來,這才終於想起前頭還考過三場,忙問道,“前頭那幾場如何?”
哪怕這話問得似乎有些含糊,可趙五爺哪會不明白,立刻笑吟吟地答道:“那還用說,小官人也不看看寶哥和秋楓是誰教出來的!第一場那四書題就做得……嗯,花團錦簇,反正縣尊直接讓人擇選了二十份卷子貼出去,免得別人說三道四,其中就有寶哥和秋楓的。本來寶哥和秋楓年紀小,縣尊雖說知道他們讀書刻苦,兩位先生也都稱讚,可終究生怕有問題,可第一場過後,縣尊就放心了。”
知道汪孚林關心則亂,趙五爺索性解釋得更清楚一些:“縣試本來就寬泛,第一場只要不是離題萬里,文字尚可就能透過,但接下來一場比一場難,全都是淘汰制,每一場都會貼出名次發案,但前頭只是座位號,要到最後一次才會髮長案,那時候就是直接貼名字了。寶哥第一場有些可惜了,沒進前十,秋楓年紀大,基礎也好,卻是進了,第二場便提堂到了第一排考。可到了這最後一場,他們倆全都提堂,如果最終成績還能進前十,那回頭到了府試也能提堂,到時候府尊還會親自面試。雖說院試要等到明年了,可本縣前十的童生,那還是個榮譽。”
說到這裡,趙五爺瞅了一眼汪孚林,笑眯眯地說:“想當初小官人縣試和府試的時候,名次可是都不錯的。寶哥和秋楓也一定會旗開得勝。”
記得日記上是說縣試第三還是第四,可道試卻吊了榜尾……汪孚林想到這裡,頓時唏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