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阿史那邏鶻沉聲笑著從她頭上收回手,轉身走到正座上:“你說父王不喜歡公主,何以見得?”
阿史那宓兒怔了下,急看他:“父王這話什麼意思?”
阿史那邏鶻示意赤木勒,端起茶杯輕抿品嚐。
赤木勒笑呵呵代替他出聲:“郡主有所不知,郡王正是因為喜愛公主才向陛下求的婚,這兩多月不想影響郡主與公主相處,才遲遲未開口。”
今天另一個震人聽聞的訊息,阿史那宓兒半天才明白了話中意思,腦海中閃過那日商凌月和她戲言,驟然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突然間覺得頭疼得厲害,太亂了,父王怎麼會喜歡公主?她怎麼兩個月一點兒沒看出來?
“父王,我要是頭疼死了,都是你害得!午膳我不吃了!你們誰都別叫我!”說完看也不看阿史那邏鶻便按著額頭,眉頭緊鎖急匆匆離開。她得理理現在這什麼狀況……
阿史那邏鶻讓隨身伺候她的嬤嬤跟去。
安仁殿內,蘇朝恩正和周昌邑用午膳,蘇伯玉傳完聖旨後回去覆命:“公主接了聖旨,初時雖有牴觸,但經臣勸說後,甚是欣悅。”
蘇朝恩聽完淡笑道:“公主高興,咱家便放心了。”
一旁的周昌邑趣味盎然笑著夾起菜餚,放在他面前的碟中:“相公做了回冰人,成就天地間一樁大好姻緣,功德無量。”
蘇朝恩夾起放入口中,老邁渾濁的眸底寵意濃濃:“這就是你近日迷戀佛經所得?”
周昌邑點點頭:“助人成就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蘇朝恩笑了笑,乾瘦的手指夾起他最愛吃的菜餚直接放在他唇邊:“咱家聽僧人所講,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完對蘇伯玉道:“坐下和我們一同用膳,不必回紫雲殿了。”
周昌邑張嘴咬住,陰媚的眉眼一挑,不滿瞟著蘇朝恩,邊嚼著邊反駁道:“就是助人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蘇朝恩渾濁的眼底笑意瀰漫,本是心情甚好,卻因面頰乾瘦戾硬,在衰老皺紋的面上看起來令人慎得慌:“是,聽昌邑的,咱家錯了。”
周昌邑面上的嗔意這才回轉過來,餘光暗掃了眼專心用膳的蘇伯玉,見他舉箸行手間足見雅俊風流,眸底恣笑激揚,隨即轉向蘇朝恩道:“相公日理萬機,五郎今年二十有六,儀表俊秀出塵,正是春光無限,這大好年華怎能荒廢,你也該抽時間時候為他選個娘子了,別隻操心著別人的婚事,反倒忘了五郎。”
蘇朝恩聞言大笑,轉向蘇伯玉:“你不提我當真忽略了,五郎可有中意的人選?”
蘇伯玉聞言正要伸出的竹箸一頓,抬眸對上他欣慰的視線,恭順道:“五郎一切聽義父安排。”
蘇朝恩搖了搖頭:“娶親不同其他,義父怎能替你做主。這事先記下,你若有了中意之人便告知義父,義父為你們準備婚事,咱家兒子的婚事,絕不能比太子差。”
說罷看向周昌邑:“你也為伯玉留心,若有哪家千金姿容品性配得上伯玉,但可召來宮中讓伯玉和過目。”
周昌邑笑掃了眼面色平靜的蘇伯玉,點點頭:“此事我會放在心上,相公不必擔心。”
一刻後,用過了膳,蘇朝恩便用純白色錦帕擦拭嘴角,邊對周昌邑道:“明日中午咱家陪陛下用膳,你不必等著,自個兒一個人用。”
周昌邑莞爾一笑,拿起錦帕按在嘴角才開始輕拭:“相公放心陪陛下,我自有打發時間的辦法。”
蘇朝恩這才轉向蘇伯玉:“明日我和陛下用膳到一半時,將那侍衛帶入甘露殿,讓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刑部尚書御醫在外候命。”
蘇伯玉曉得他終於要動手了,恭敬領命:“是。”
第二日中午,甘露殿,蘇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