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慌張慎重,阿真一顆心頓提到喉嚨上,賊眼咕嚕往十點鐘方向眺去,可依然看不出任何異狀。
沙沙沙……
輕風微拂,不知去向的兩名斥候無聲無息,不知包抄到哪裡了。
突然……
“嗯……”安靜之中,一聲悶哼聲輕起。十點鐘方向原本平靜無波的慣林叢搖擺晃動一會兒,隨後便平靜了。
瞪大著雙眼,阿真目瞪口呆地望著黑暗遠處的那片突然出現,又極快平靜的漣漪,無法相信那裡竟真的有東西。
反格殺了遼探,牛蛋與馬哥滿臉鮮血,面目猙獰地返回。
“胡衛長,殺了。”
“確定?”胡車兒小心朝眼前兩張血臉追問。
“放心。”馬哥小聲稟道:“遼探的袋腦被我生生割下,不可能活了。”
“好。”聽聞這句確定,胡車兒放心了,從腰高的慣草叢站起身,轉頭朝身邊這位大瞪雙眼看他的大爺道:“真哥,安全了,咱們走吧。”
“呃!好好好,走!”傻眼的阿真扭著脖頸愣看了看身後馬哥,見這張滿是鮮血的猙獰黑臉無緒,不由的心裡打了個冷顫,急急邁開步伐跟著胡車兒向不遠的渭河前行。天啊!活生生割下腦袋,他是在殺人啊,這殺人竟跟宰畜一個樣?不!比宰畜還要殘忍。
胡車兒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鬼影亂舞的雜叢林內,所有人無聲無息。
半個時辰過去,領前的胡車兒欣奮比著前方的片片月輝小聲道:“真哥,前面就是渭河。”
“嗯。”阿真也看見了,耳內聽著嘩啦啦水流,朝大幹人施令:“全部蹲下,向河邊靠近。”
軍人最聽的就是命令,他的話一落,二百人馬上蹲下身,緩慢朝前面粼粼銀光的河面貓進。
貓行抵達到河畔,阿真小心掀開擋在前面的草叢,雙眼向不遠處的環山眺去。
但見渭山前面環山群繞,山上點點營火麻麻密密齊集,山屏雲繞,壁立千仞,刀削一般的巨山疊疊層起,地勢極其險要,遼寨又依險勢而建,營連營、溝接溝、欄圍欄,佔盡了地利、天時,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真哥,你看……”胡車兒指著左側一處光亮營寨,小聲說道:“那裡就是遼狗的主營,狗皇帝的侄兒,此次侵我們夏周的右帥——鐵木齊”
“駐寨地勢果然是險中之險。”僅只一眼阿真便點頭給予肯定,輕聲哼問:“那金遼的左帥又是何人?”
“紮寨在汾水與高副帥對峙的遼狗左帥名為耶律緒烈,是狗皇帝的弟弟。”說到這個耶律緒烈,胡車兒心不甘情不願講道:“此狗勇猛之極,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這麼勇猛?”阿真咋舌,打死牛耶,太狠了吧?
“對。”抿了抿嘴,胡車兒很想不去承認,可是卻是事實。
見他這副模樣,阿真啞然笑聲,眼泛狡黠詢問道:“謀略呢?”
鬱悶的胡車兒聽到這句話,立即又興奮了,揚頭低笑道:“此狗雖勇,可卻蠢如豬母,攻破我邊疆與強掠諸城的,全都是他麾下大將阿球球的功勞。”
“喔。”聽聞這個阿球球這麼有腦,阿真頓感興趣了,急急詢問:“這阿球球是何人?”
說到這位阿球球,胡車兒也是心有忌憚,壓低聲音講道:“此人是金遼完顏族人,是狗皇帝他老母,蕭母狗的外戚玄孫,十五歲便被狗皇帝破格授親王爵,領完顏部和烏古敵烈統軍司近百萬兵馬。”
“這麼牛?”阿真咋舌了,十五歲的小屁孩竟然被授王,統領百萬兵馬,金遼這個皇帝耶律緒保瘋了?
“對。”胡車兒心有慼慼,把江湖的大嘴巴湊阿真耳畔,小心再說道:“不僅如此,此狗武藝也極為高強,馬術、槍術、陣術全都精通,被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