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輕吐一口氣,看了眼現場觀眾,一個優秀的相聲演員是一定要能控制現場觀眾的情緒的,何向東出聲了:“再後來,您和楊姑娘結婚了。”
聲音一出,便把觀眾從溫情裡面拉了出來,聲音很柔很暖,觀眾是從溫情裡面出來了,但是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何向東這句話也給下面的包袱墊了一下。
薛果捧了一聲:“是啊。”
何向東道:“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造定事,莫錯過良緣。不到倆月,您的兒子出世了。”
“哈哈哈……”觀眾大笑出聲,幸好有何向東前面那句話墊了一下,如果沒有鋪墊,就直接抖包袱的話,那這包袱很可能要瘟了,畢竟觀眾都還在溫情裡面呢。
一個包袱瘟了還是小事,把觀眾生拉硬拽從溫情裡面拉出來,那罪過可就大了,說不得會引起觀眾反感和不適的。
所以何向東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都有他的道理所在的。這就是何向東的個人的相聲技巧展示了,觀眾只是覺得這相聲聽著好玩,也舒服不費勁兒,但是同行們可就是歎為觀止了。
薛果傻眼了:“啊?我家怎麼都這麼著急啊?”
何向東道:“效率第一嘛。”
薛果一拍大腿:“好嘛。”
何向東道:“等到大年初一,要回孃家串門了,要是一般家庭啊,進門說幾句吉祥話,拜個年也是了,但是薛老師他們家不一樣,他們就非得唱。”
薛果應了聲:“哦,怎麼唱的?”
“你媳婦先來了一首。”何向東張嘴唱了一首二人轉的《雙回門》:“正月裡是裡兒啊,正月裡初三四兒啊。單位裡放年假,咱們兩個去串門,轉回身來叫了一聲他呀,你過來,我有點事兒啊,咱們兩個人啊,抱著孩子啊去串門啊。當天去那個當天回,看一看我爹我媽,你的那個老丈人啊。”
何向東唱的調門極高,這是真功夫。
薛果引著叫了一聲:“好。”
全場觀眾隨即叫好鼓掌。
何向東再唱:“薛果心中想,我算什麼東西啊。”
“噗。”觀眾笑噴。
薛果沒好氣道:“沒聽說過,那叫我拿點什麼東西。”
何向東糾正唱道:“我拿點什麼東西啊,棗子糕,上八件兒,馬糞來一斤。”
“哈哈……”
薛果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那叫一樣來一斤。”
何向東唱道:“棗子糕,上八件兒,一個樣來一斤啊。轉回身來,開啟箱子櫃兒啊,取出來這個新上衣,褲子本是塑膠的啊。”
薛果都要無語了:“毛料褲子。”
何向東糾正唱道:“褲子本是毛料的啊,槍斃那天穿過一回啊。”
薛果崩潰了,吼道:“結婚那天。”
觀眾都快樂的不行了,這一番兒是又好聽又好玩。
何向東唱:“結婚那天穿過一回啊,現如今穿上試試還是正合身啊。二人往前走啊,來到了自家門啊。七大姑八大姨迎出來人一群啊,丈母孃接過孩子親了個嘴兒啊。呸。”
“哈哈哈哈……”全場鬨笑。
薛果都要傻了:“這是親嘴嗎?”
何向東沒理他,笑了一聲,接著唱,二人轉的曲調很俏皮的,何向東也能完美展示:“這個孩子啊,肥頭大耳雙眼皮啊,不像他的舅啊,也不像他的爺啊,真像他的爹。”
薛果很高興拍拍自己:“我。”
誰料想何向東唱了一句:“王八羔子啊。”
薛果喝道:“去。”
底響,結束。
第六百五十六章 返場
說相聲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說學逗唱,沒一樣是省力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