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最常見的“說”來說好了。
別看說話人人都會說,但這還真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能聊天聊一整天不嫌累,但相聲連說一天會死人的。
現代科技好,有音響裝置,演員們也能省點力氣。換做以前,所有的演出靠的全是演員的一副肉嗓子,那可費力氣。
而那時候的演員為了掙錢,一天得說五六場,這都是過度消耗自己的嗓子,常年累月下來,嗓子得廢了,還有些演員沒有掌握好吐字發音,不僅沒能保護好嗓子,反倒是把自己弄傷了,有的甚至在臺上咳出血來。
現在的何向東也是如此,在演員們沒來之前,他已經在臺上說過兩段相聲了,而且還都是大段兒。
演員們來了之後,他又賣力氣表演了好幾段,又說又唱的,攏共這一晚上,他已經表演了七個大段兒了。
足足七個啊。
饒是何向東正當年,他也覺得自己的嗓子已經累得不行了,而且整個人身體已經很疲了。
現在已經到凌晨兩點多了,馬上就三點了,可是現場觀眾卻還是滿坑滿谷的,一個走的都沒有。
少馬爺、常四爺還有童文聲、郭文強這些年紀大一些的人也就回去了,他們的身體可吃不消這樣熬夜。
現場同行們也都走了大半了,沒人願意看著這熱鬧的場面,他們總覺得心裡酸的厲害。
記者媒體朋友們也走了一部分了,敬業也沒那樣敬業的,誰家熬夜到凌晨三點還等著去採訪啊,明天再來不也是一樣的嘛。
還有幾個敬業的記者一直在等著,一邊聽著相聲一邊等著,他們總覺得向文社裡面有大新聞,他們必須要弄到第一手的資料。
也正是因為這幾人的執著,他們還真的弄到第一手的大新聞,令人震撼的爆炸性大新聞。
來的向文社的觀眾都沒走,包括北京的還有天津的,今晚上的觀眾已經瘋了,凌晨三點了,他們的熱情居然到了巔峰了。
好些人狂笑叫好,嘶吼的嗓子都啞了,可卻還是興奮不已,他們彷彿要在這一晚上把這一輩子的興奮和精力都發洩出來。
凌晨三點過後,向文社的正活兒演出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返場了,何向東和薛果往回一走,全場觀眾高呼:“再來一個。”
主持人從上場門出來攔了一下何向東和薛果,低語一聲,請他們回去再說一段兒。
這叫返場。
何向東和薛果兩人轉身,觀眾頓時便發出震天響的叫好聲,這聲響差點把屋頂都給掀翻了,這熱情簡直可怕。
觀眾們這麼興奮,演員自然也不會落後了,何向東和薛果也都興奮起來了,連身體的疲憊都被驅散了不少。
說相聲的桌子上擺著兩瓶礦泉水,這是後臺剛拿上來的,說完最後的一個大段兒馬上就是返場了,兩人也沒有時間下去休息,先喝點水湊合一下吧。
兩人也就不顧及那麼多了,一人開了一瓶水咯噔咯噔灌下了大半瓶,放下水瓶,何向東還打趣道:“瞧我們薛老師喝水的姿勢就是那麼的專業。”
薛果趕緊把瓶子放下,擦擦嘴,問道:“這怎麼說呢?”
何向東道:“您這姿勢像喝藥啊。”
薛果疑惑道:“喝藥?”
“對啊。”何向東使出旦角兒的身段,身子一扭,聲音也細發了起來:“大郎,喝了這碗藥吧。”
“哈哈哈……”全場觀眾大笑。
薛果傻眼道:“啊?我武大郎啊?”
何向東道:“這會兒我跟王媽媽就在屋外面看著呢。”
薛果沒好氣一揮手:“去,有你什麼事兒啊?”
何向東大笑兩聲,對觀眾說道:“其實這都是玩笑話,我們嫂子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