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之下常常無活人。
諷刺地是,每每因家法而死的人,戴笠都會賞一個烈士的頭銜。
人都死了,要那虛名幹甚?
“謝謝鈞座的栽培之恩!”這就算是嚴鳳堂的謝恩了。
“去吧,繼續審問那個章懷雨,哪怕他是滿嘴鐵齒鋼牙,你都要給我撬開了!”
繞了半天,總算說到了正事上了。戴笠此話一出,章懷雨就該遭殃了。嚴鳳堂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章懷雨,你就自求多福了吧!”
……
嘀嗒嘀……嘀嗒嘀……之聲不絕於耳,章懷雨以為自己正在發報,下意識裡按起了鍵,胸口卻是一痛,疼得他頓時冷汗直冒。
白日夢終於醒了,是雨滴拍打在牢房小窗玻璃上發出的響動,不是發報機的按鍵聲響,章懷雨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聲。
早晨看守來送飯時,章懷雨特意問過看守,從看守的口中,章懷雨才知道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
距離上次和未婚妻安貞子見面,時間已整整過去七天了,如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該是兩人會面的日子了。
可現在身陷囹圄,之前定下的不見不散的死約會,也只能是不見也散了。
一想到前途未卜,章懷雨有些想哭。
事情接下來將如何發展,章懷雨心內是一點都沒底,他不知自己是捲入了什麼樣的漩渦裡,甚至也將稀裡糊塗地就要丟掉腦袋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章 欲蓋彌彰(2)
對他的指控簡直是荒唐透頂,他怎可能是日本人的奸細呢?更為荒唐的是,那位軍統的嚴長官,還說他殺了兩個人,指控一個平日裡走路連螞蟻都怕踩到的人是兇手,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總之,他覺得自己是冤死了,而且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滲著冤枉。
喊冤枉可以,要人相信才行。
冤枉不冤枉,章懷雨說了不算,要有人說了才算!
“誰會這麼害我?”這種自言自語的呢喃,成了章懷雨清晰時,唯一的說話方式。
記憶裡那些雜亂的細節,不會對章懷雨有任何幫助,一個個細節,就像一片片支離破碎的玻璃渣,東一塊西一塊,無論怎樣拼湊,碎片依然還是碎片。能被他懷疑的物件還真不少。可一旦配合上那些散亂無序的記憶,剛覺得是看誰都像,卻又在頃刻間看誰都不像了。
慌亂的人,不會有任何清晰的思路,強迫自己去清理思路的結果,卻又陷入了另外的一片混亂之中。
一番徒勞的掙扎之後,章懷雨感覺到了累,他太需要讓自己過度緊張的頭腦放鬆,再不放鬆,別人沒把他逼瘋,他反倒會把自己給逼瘋了!
一放鬆,疲倦就上來了,他想睡覺了,眼睛一閉,他還真睡著了。
……
端詳了手中的裘皮帽子半天之後,安吉煥有些氣餒,把帽子順手往沙發上一扔,頹然地跌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哭喪著臉,“完了,徹底完了!”
有人出聲安慰道,“再仔細看看,別不是漏掉了?”滿是關切的臉上,帶著女性特有的嫵媚。
“這根本就不是洪昌達藏密碼本的帽子!”安吉煥對女人的關切並不領情,報以一副咬牙切齒的痛恨,“有密碼本的帽子,肯定是被金義順給拿走了!”
安吉煥粗暴的態度,女人毫不介懷,彷彿已習慣了一般。不過,安吉煥話中所指的人,引起了女人的低聲驚呼,“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他還活著?”
“唉……”一陣低沉的長嘆之後,安吉煥雙手一撐扶手,就起了身,不再理會侍立在一旁的女人,徑直走進了左手邊的書房。
女人想跟著走進書房,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去扭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