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壞了,動真火了,嚴鳳堂知道事情麻煩了,出聲辯解時,語氣也變得飄浮不定了起來,“當時人犯拒捕,故……”
戴笠手一揮,截斷了嚴鳳堂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好了,知道你又要說上一大堆理由替他辯解,我不想聽任何解釋。現在,我就問你一件事,昨天晚上,朝天門碼頭又是怎麼回事?”
“有人在下船時,趁亂暗殺了安吉煥手下的一個人。”嚴鳳堂知道頭疼的事終於來了,從這會起,他只能小心應付了。
“就這些?那,趙大剛和安吉煥在一起,又是怎麼回事?”顯然,戴笠就碼頭上發生的事,作過一定的瞭解了。
戴笠要問的當然不止“這些”那麼簡單,嚴鳳堂感覺有些為難,真要說起來,可就是很長的一個故事了,起頭就要牽涉到章懷雨。
但在一切都還未得到證實之前,就貿然報告給戴笠。萬一,隨著事情發展,是另一個結果,那豈不是就成另一番計較了。
本著寧願錯過,也不做錯的原則,嚴鳳堂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有一樁情報,需要安吉煥先生幫忙核實其真偽。”
“哦?是嗎?”戴笠將信將疑,他並不完全相信嚴鳳堂所說,但也不去揭穿嚴鳳堂刻意打下的埋伏。晚一點知道結果也好!以嚴鳳堂極為謹慎的個性,沒根據的事不輕易表態,是其一貫的作風,這是讓他頗為欣賞的地方。
凡事留有一定的餘地,有時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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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欲蓋彌彰(1)
“暗殺是何方人氏所為,是日本軍閥的情報機關所為,還是他們組織內部在起內訌?” 戴笠看似在問嚴鳳堂,實則在進行推測。
這個推測,讓嚴鳳堂暗自歎服了很久,到底是一個天才諜報大師,戴笠推測的第二種可能性,正是他想要說的可能性。
“鈞座真是料事如神!”嚴鳳堂不知不覺地給戴笠戴了頂高帽子,“從死者致命處的傷口看,係一種鮮族(朝鮮族)人常用的朴刀所為,傷口呈放射狀,兇手是左撇子,依據是傷口右邊深,左邊淺。另,據死者的隨從說,兇手他曾經見過,系他們內部人,具體叫什麼名字,他卻說不上來。”
聞言,戴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自得。
得意而不忘形,超常人的剋制才是戴笠的本來面目,“如是說來,還真是他們自己內訌了。不過,安吉煥說是因趙大剛拖沓,才導致碼頭的慘劇發生,還說當時如果他在場,還能安排人手對死者加以保護。對此,你的看法是?”
“欲蓋彌彰!”
戴笠說了一大段話,嚴鳳堂就用一個詞回答,非但未引起戴笠任何不快,反讓戴笠由衷地欣賞誇獎,“說得妙!”
“謝鈞座勉勵!”換了別人,是萬萬不敢接戴笠的讚詞,嚴鳳堂卻敢。同時,嚴鳳堂還知道,趙大剛闖出來的禍事,算是化解了。
果不其然,戴笠的讚許之色,僅持續了幾秒,就換上了一副嚴峻的面孔,“鳳堂,你治下不嚴,難辭其咎,鑑於現在日寇猖獗,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我也就不關你的禁閉了,罰沒你三個月的特殊津貼以示懲戒吧。至於你手下那個趙大剛嘛,就讓他到“大學”(息烽集中營)去“修身養性”(蹲監獄)幾個月吧,如此莽撞之人,放在陪都,難堪大用,你意下如何?”
這分明是是宣佈了對趙大剛的處理結果,嚴鳳堂心裡暗地咯噔了一下,戴笠這是要殺雞儆猴了。讓趙大剛蹲幾天監獄是假,殺他嚴鳳堂的威風才是真。
這就是所謂的恩威皆施,家法免了是恩,罰蹲監獄就是威。
罷了,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嗎?蹲監獄好過受家法,這是不爭的事實,蹲監獄不會死人,頂多是受點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