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又罵她呀,蘇姑娘今天可沒有做錯什麼事啊。
交待她洗兩件衣服,總可以吧?拓跋孤無奈道。
這麼晚了你還叫蘇姑娘做這些?邱廣寒道。現在天氣這麼冷。
你以前在喬家不是也做過麼?
邱廣寒看看蘇折羽,道,那麼……那麼我來幫忙。
蘇折羽連忙道,不用不用了,邱姑娘,我一個人一會兒就好,馬上就回來陪你的。
她說著,似是知道拓跋孤立刻會說她廢話太多,便自己先低著頭,走開去了。邱廣寒欲拉她,拓跋孤卻一下攔住了她手。
是什麼人就做什麼事。拓跋孤道。往日裡旁人把你當下人使,你做那些事情就罷了;現今你是我妹妹,少插手雜七雜八的活兒。
邱廣寒放下手來,站著。拓跋孤也放下手來,道,我也去睡了。
他走出外面,蘇折羽正在走廊裡垂手侍立。他朝旁邊的房間走,蘇折羽也走,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到了他的房間門口,他停住了,她也停,離開那麼數尺距離,恭恭敬敬地等他發話。
拓跋孤卻沒說話。他轉身走到對面的木欄前。遠處的江水隱約可見。
黑夜將這圖景凝固住了。這靜止突然成為了一種少有的鬆弛。他也許只是為了在這裡透口氣。她也悄悄地透了口氣,為著他難得的沒有對她訓話的一天而悄悄透了口氣。儘管如此,她仍然低著頭,數尺的距離令這尊卑分明。
只不知過了多久,拓跋孤突然回過頭來,彷彿才想起身側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他隨手將毛巾遞迴給她,再又解開外衣,脫了下來,甩到她懷裡,回身推開自己房門進去,緊接著將門閉上了。這舉動立刻打破了凝固住的平靜,以至於蘇折羽幾乎有點不及反應過來——只那麼一瞬間,那根因恍惚和遺忘鬆弛下來的弦立時被拓跋孤拉緊了。她從她的思緒裡掙脫出來,懸在了空中。她是打算說些什麼的——然而,半點說話的餘地也沒有。她只得捧著這件沾血的衣服,慢慢地迴轉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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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約摸五更天左右她又悄悄起身了,到樓下察看馬匹,再有也想借個爐子,把昨夜洗了的那件衣服烘乾。星辰仍掛在天上,天光初蒙,甚至苗府被血洗的訊息,還未在這個小胸城傳開。將諸事打點停當後,她輕輕地回進了房間,坐在床邊上看著熟睡未醒的邱廣寒。但這坐下不過一忽兒,她又覺得該立起了——她還是走出了房間去,捧著好不容易烘乾的衣服,悄悄地站到了拓跋孤的房間門口,像是一名隨時守護計程車兵。這時她陡然發現拓跋孤的房間裡竟有燈火在跳躍。天光已有七分了,但還不十分亮。她想,他早就起來了麼?她小心地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回答。蘇折羽再敲了敲,還是無人應聲。她輕輕推開了房門。正中間的桌邊上就坐著拓跋孤。他顯然不可能沒聽見,但始終頭也沒抬,只是似乎在看什麼紙張。
蘇折羽叫了聲主人,瞧見他並沒添外衣,連忙過去,將乾淨衣服披到他肩上。拓跋孤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廣寒起來了麼?
還沒有。蘇折羽道。
你去她那裡吧。拓跋孤道。等她醒了,你過來跟我說。
天光約有九分的時候邱廣寒睜開了眼睛來,瞧見蘇折羽坐在旁邊,不覺呀了一聲道,蘇姐姐,你這麼早就起了?
蘇折羽似乎在想別的事情,身體猛地一震,忙道,吵到邱姑娘了麼?
邱廣寒搖頭道,真怪,我從前也是醒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