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當時他的身體已經很僵硬,所以可以肯定,他死了應該不止一天。指上壓印很深,不論是他剛死,還是死了很久,這都不應該,除非他死了之後很久一直緊緊捏著針,直到後來才被人抽走的。這件事相信跟伊鷙堂也脫不了關係,一人誘敵,一人在他身後下手,對於伊鷙堂的人來說,並不見得是什麼難事。
不對啊。邱廣寒突然道。如果有人突然勒住你的脖子,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直緊緊捏住針不放呢?難道不是趕快用手去扳住繩子嗎?
邵宣也略微一怔,那你的意思呢?
他……他總之不應該是被勒死的,至於究竟怎麼樣,我也猜不出來——這也都不要緊,反正我相信這件事情是伊鷙堂做的。
邵宣也點點頭道,最近伊鷙堂在都城很猖獗,我本也打算再追查一下。
你本來就是衝著伊鷙堂來的?邱廣寒追問。你是不是也是為了那個……
邵宣也緘口沉默,顯然不欲明言。邱廣寒不大好意思起來,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有點難過地低下頭。這個左天明不是很……很厲害麼?她改口道,不是說他是淮南會的第一殺手嗎?這麼容易就被人殺了?
邵宣也抬起頭來。你……給他難過?
也不是。只不過想到……想到他曾經也傷了凌公子,而現在他又這麼輕易地鬥不過他們死了,那凌公子落在他們手上,恐怕也……也凶多吉少。
這麼說你是在擔心凌厲。邵宣也不由呵呵笑道。不過既然是凌厲,你便可少擔一半心。
什麼……什麼意思?邱廣寒有點茫然。
難道你不知道伊鷙堂主是女人?
我知道啊,可是,這又怎麼樣?邱廣寒不敢去揣測他的意思。
邵宣也搖了搖頭。你應該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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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雨一下,天就沉了。伊鷙堂那五個人似乎心情也變得鬱郁起來,見街上沒什麼人,就乾脆動手來推搡凌厲,催他快走。凌厲被他們一催,不知怎麼心裡反而高興起來,彷彿是因為嗅到了他們的沉鬱,自己就幸災樂禍起來了。
伊鷙堂門口的匾額上寫了大大的“苗府”兩個字,不慌不忙地坐落在松江縣衙的對面。據說伊鷙妙與官府的關係也一直不錯,所以凌厲看到這些,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可是他一進這賊窩的大門,陡然就感覺沉抑了。方才那點幸災樂禍的快感立刻消失殆盡,只覺心跳被壓得極為沉重,幾乎要不能呼吸和運動。
因為這裡太黑了。
這裡有許許多多的燈籠,院裡房裡,都透出明亮的橘黃色。可是凌厲卻還是直覺出這個地方的陰暗。穿梭往來的黑衣人彷彿地獄的司吏,而那光亮透出的,莫非是某種不祥的召喚?
他聽見大門在自己身後合上,他往後瞧,卻立刻被一推,隨即有人一下撕下了他臉上的黑布,再將他一推。
他無話可說。
他無話可說,也說不出話,因為啞穴也早被制住了。身後那個二道黃線的黑衣人向一個從裡面出來的二道紅線黑衣人問了句堂主在哪裡,語氣中透露著邀功的喜悅。
紅線者道,什麼事?
黃線者指指凌厲道,抓到他了!
紅線者打量了凌厲兩眼,突然省悟道,凌厲?
黃線者如同尋獲知音,忙道正是。
紅線者如戰友般喜悅道,那真是大功一件了。劍定必也到手了?
這個自然。黃線者邊答,紅線者邊在五人手裡來回地瞄,突然瞧到一人身上,不覺收斂了一下眼神——那人原來是一名一線忍者,劍正在他手中。
紅線者連忙道,堂主這會兒正在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