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辛苦了,我叫人把他先關入地牢,等堂主醒了便來叫你們。
一線忍者冷冷地道,何必如此麻煩。我這便帶他去見堂主。否則堂主醒來,只怕還要怪罪你不立刻通知她這等重要之事。
紅線者忙點頭稱是。那一線忍者叫其餘四人先各散了,一個人帶著凌厲往苗府深處走去。凌厲瞥見那些人眼中神色,好似功勞全然被人搶盡般難看,心下不覺又冷笑了聲。不過他此刻心裡也不得不緊張起來,因為不出片刻他便會見到那江湖中人見人怕的伊鷙堂主伊鷙妙。對於她的傳說,凌厲心裡也著實有點不合時宜的好奇。
黑衣人走到一個小花園內,叫凌厲站住了,自己再走去一個圓拱門前,與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折返來,推凌厲往裡走。拱門裡竟又別有天地,直似一個官宦人家的後花園,既有花草幽徑,又有假山涼亭,更有曲折的石橋架於碧波池水之上。無奈天在下雨,這景緻無論如何不能叫凌厲覺出半分鮮亮的美感來。
兩人往橋上走,折了兩折,到得對岸一間單獨坐落的小居所。黑衣人敲了兩下門,恭聲道,堂主。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半分動靜。
凌厲等了半晌,幾乎有些厭煩了,只見那個黑衣人仍然恭敬地站著,不由心中也有幾分無可奈何。又隔了一會兒,突然聽見裡面有人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漫聲說“進來”——雖然只是懶洋洋的聲調,卻把早已有幾分走神的凌厲嚇了一跳,幾乎沒聽清楚說了什麼,渾身很不自在地一冷,汗毛豎起了大半。…
黑衣人推門進去,凌厲也進去。兩人繞過屏風,只見半透明的簾子後面,依稀可見一背朝自己的女子。這女子一身也是黑衣,卻與伊鷙堂諸人不同,質料上佳,頗有幾分彈性。這層黑色衣裳彷彿緊緊裹在她身上,若非相疊處略有褶皺,幾乎與肌膚相似。
但女子並不回過頭來,只邊彷彿在慢條斯理地整理床鋪,邊細聲細氣地道,有什麼事?
凌厲聽這聲音,果然是方才叫自己毛骨悚然的那一個,對她的興趣不由少了大半,只盯著她雪白的後頸瞧。一線黑衣人恭敬道,稟堂主,我已取得烏劍,凌厲人亦被我帶來了,請堂主定奪。
女子的動作停住了,慢慢回過身來。
凌厲只見她慢慢走了過來,伸手掀開了簾子,一張臉自也清晰無遺地叫他看見了。只見她肌膚雪白,頭髮極光滑地在腦後挽成一個高高的髻;黑色的緊身衣將她的身體線條展現得無比優美與動人,衣領低垂,從長而光潔的脖頸一直露到胸口。饒是如此,凌厲還是在她臉上看出了少許年紀。這嫵媚的女人約是三十多歲。也正因她最青春的年齡已然逝去,她這身精心裝扮便顯出了些造作。再加上她那一雙細細的丹鳳眼與有意無意翹起的嘴角媚笑,傳說中的“妖嬈”也就成為了現實。
凌厲打量她的同時,她也仔仔細細地把凌厲打量了一遍。最後一眼掃完,她眼梢掃了掃旁邊的黑衣人道,劍呢?
在這裡。黑衣人恭敬地將劍雙手奉上。
伊鷙妙接過劍來,仔細撫摸那銀黑色的劍鞘,彷彿在撫摸一件動人的珍品。凌厲下意識咬了一下嘴唇。別人在他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把他的東西當自己的看,他多少是忍不下去的。
伊鷙妙似乎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敵意,微微冷笑,突然錚的一聲拔劍出鞘,左手食中二指輕按劍身與右手一起往前一送,烏黑的劍刃立時便按住了凌厲的咽喉。
她這突然的一拔劍凌厲實是吃了一驚。這一式可以看出全然是忍術中所慣用的長刀的招式,但以劍代刀,其勢也絲毫不慢。儘管他不承認伊鷙妙這拔劍出手便高過自己,但他凌厲本是以此出名,此刻伊鷙妙也來這麼一下,自然令他心裡覺出勝算幾無。
伊鷙妙見他表情,面有得色,將劍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