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果能找回金鎖,那所謂的“命運預設”、“命中註定”就被打破了,自己就可以活出不一樣的人生!失神的雙瞳驟然間變亮,沒錯,世事如棋局局新,事在人為!世上怎可能有改變不了的事?已獲得新生的她,要徹底改變這一切,拒絕接受命運的安排!
想到這裡,何當歸看向段曉樓,由衷感激道:“多謝你,剛剛我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差點走進了一個死衚衕。如果不是你喚醒我,我將無法自拔!”
段曉樓心疼地看著她,輕輕地說:“丫頭,你別難過,就算赴湯蹈火段某也一定為你追回失物。如果你願意,段某永遠都會為……”因為真靜氣喘如牛、東倒西歪地跑進了屋裡,他下面的話沒有說完。
何當歸低頭,抓起一塊滾落在地上的黑炭,自言自語道:“赴湯蹈火,火,好一把火……”
※※※
咚——“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咚——“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小心火燭!”
水商觀不同於平常的百姓家,用火的地方非常多,三個供奉神像的大殿都定時點著蠟燭、焚著香爐。晚上,禪房常常燈火通明,經文背不熟的道姑要罰抄上很多遍,因為一旦做道場和法事時經文背錯了,就會在香客面前出醜露怪,影響水商觀的名譽。
每天夜裡,廚房會熄火上鎖,不過廚房後的過道上有一個磚頭壘起來的臨時灶臺。一般而言,女子多多少少都有吃零嘴的愛好,道姑也是女子,不能免俗。這個簡陋的灶臺就是她們偷偷搭起來的,誰餓了就在這裡烤個番薯,貼個餅子,煮碗麵線。
道觀夜間用火的地方也很多,在乾燥的秋天裡尤其危險。因此太善特別注意防火,夜裡安排了四班人輪流打更巡邏,時刻嚴盯著各處的用火情況。
“來人啊!快來人啊!走水啦——廚房走水啦——”
寂靜的夜裡突然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只用盞茶工夫就喚醒了道觀的所有人。道姑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披上一件外袍,端了臉盆就從屋裡衝出來。出來一看,果然望見廚房後巷的上空濃煙滾滾,燒得“噼噼啪啪”作響,漸漸蔓延到周圍的四五個雜物間。
太善披散著糟亂的灰髮,罵道:“蠢貨,你們都死了?還不快給我救火!救火!”
道姑們不敢拖延,自己臉盆裡有水的,直接往火場跑,盆裡沒水的就四下裡尋找水缸。可是有不少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你踩了我的鞋子,我撞了她的盆子,場面亂成一團。太善見此情景,氣得連連罵娘。
不多一會兒,那邊的火越燒越大了。太善咬一咬牙,舉起拂塵,對著動作不利索的道姑一通亂敲,四斤六兩多的銅柄登時就砸傷了不少人,嚇得所有人爭先恐後地跑向火場,連手裡的臉盆都扔了。
等跑到了廚房的後巷口,對著沖天的大火,七八十個道姑竟然只有四盆水,連一縷火苗都澆不滅。於是,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對著熱浪束手無策。
這時,空中突然出現了四道天神一般的身影,對著下方的大火舞動雙臂,片刻之後,火勢竟小了一半。
道姑們看得幾乎呆了,太善這才跑到巷口,氣喘吁吁地大罵:“孃的,你們還不快給老孃救火,養你們這群蠢豬……還不如養幾頭真的豬!”
一些道姑連忙七手八腳地把廚房的前門砸開了,找到器皿,從水缸裡舀出水救火。
更多的道姑還是痴痴地仰著頭,看著天上的身影發呆。
火光映亮了他們的面容,原來是段曉樓、廖之遠、陸江北和高絕四人。他們在大火上方結成特殊的陣型,按照一定的次序輪流出手,向下方揮舞出陣陣驚人的掌風,不同於一般的自然之風,只能催旺火勢讓大火一發不可收拾,他們打出的掌風竟然可以滅火!
就這樣,上面颳大風,下面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