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咚!”她的頭撞上了低矮的房頂。
半蹲著落到地上,何當歸疼得捂著後腦勺流出一滴清淚,真靜也被巨大的響聲給吵醒了,她支起腦袋睡眼惺忪地問:“小逸你屁股還疼嗎?你餓了嗎?鍋裡有一塊鍋巴,幾更天啦?”然後未等何當歸回答其中任何一個問題,真靜的腦袋落回枕頭又睡著了。
何當歸揉一揉後腦勺,撿起被子給真靜蓋上,披一件外衣掩門出去。剛剛發生了什麼?她跳起來撞上房頂?
在院子中間站定,何當歸雙膝半曲,又嘗試著跳了一回。這一回她用了五分力,整個人躍到了半空中,升到了最高點有一個明顯的滯空,視線可以看到院牆之外的水缸。落地時,準備欠佳的她雙手雙腳一起著地,很幸運地沒有受傷。
這一次,何當歸終於確信了一點——她有內力了,所以跳得比從前高了!
原地盤膝而坐,何當歸把意識透進自己的經絡和丹田,發現昨天那些在她體內四散亂走的真氣全都消失不見了,經絡之中一點雜氣也感覺不到了,而丹田的氣息沉穩綿厚,彷彿全身的力量來源都是這裡。現在她的四肢覺得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繞著道觀跑三圈也沒問題。
這樣想著,何當歸真的跑了起來。她跑出院子,跑出道觀,繞著道觀快速奔跑。一圈,兩圈,三圈……十五圈,十六圈,何當歸停下來。不是她跑不動了,而是冰塊臉又出現了。
“大半夜不睡覺,那明天你還去不去了?我的時間很寶貴,明天你再不去我就不管你了。”高絕皺眉瞪著何當歸。
何當歸彎下腰,雙手撐膝休息,感覺自己的呼吸綿長而有節律,不似以前,做些劇烈的運動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雜亂急促。雖然她前世也有些內力,但是隻能用“聊勝於無”來形容。不論前世還是今世,她對於內功這方面沒有什麼實踐經驗,因此,雖然能她明顯感覺到現在的內力比前世強,但是具體強到什麼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喂,女人,你快去睡覺!”高絕厲聲喝道。
她記得書上說過,初有內力的人如果全力點對方的肩井穴,可以讓對方半個時辰全身麻木,行動不便。這一點,她前世就能做到,現在肯定是能做到的吧。這樣想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冰塊臉的高大身軀上。好高,比身高八尺的段曉樓還高上半個頭,難怪他姓高啊!要想點他的肩井穴,一定要跳起來才行,可是她如今跳得比前世還高,落地的技巧還沒有掌握好呢。
“喂,你再不去睡覺,我就把你丟去喂狼!”高絕威脅道。
看著冰塊臉的冷酷森然的面容,她放棄了用他做點穴試驗的誘人想法。話說,冰塊臉的存在感真的很強烈啊。與段曉樓、陸江北、廖之遠三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存在感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平心而論,他們四個人之中除了段曉樓外,冰塊臉的五官是最英氣逼人的,輪廓分明,雙目深邃,可是他偏偏卻是四個人中最不討女子喜歡的一個。他不是已經娶妻了嗎,難道在家對著他夫人也是板著個死人臉嗎?嘖嘖,他夫人真慘啊。
“我數三聲,一,二……”高絕磨磨牙。
不同於段曉樓的明俊優雅,陸江北的溫文儒雅,廖之遠的玩世不恭,他是危險而冷酷的。是一個標準的錦衣衛的形象。右手拿著大刀,左手拿皮鞭,最喜歡對人刑訊逼供。她看著那張磨牙的冰塊臉,彷彿已經看見了他面容猙獰,揮舞鞭子折磨犯人,拿燒紅的烙鐵印上犯人的那一幕情景……
“三。”高絕行動起來,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何當歸斂裙福禮,道:“高大人請止步吧,先前小女子講得很清楚了,不管是明天還是後天,我都不需要你的幫助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道觀返回京城。”
冰塊臉沉默片刻,面無表情地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