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瑄塞了個孩子?就像上一回,她想搭救羅白前的那一群妾室子女,可是,他們卻提前遇害了……
孟瑛看她的眸色陰鬱,以為她吃味兒了,於是適時開導她:“男人多妻多子是福氣,何況我瑄弟又那樣出色,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應該為他高興,就算不能為他高興,也要在一旁幹看著他與他的女人兒子高高興興。”
“誰說我喜歡他?”何當歸硬邦邦扔出一句。
“你不喜歡他?”孟瑛挑眉,“那幹嘛一聽說他跟素娘有孩子了,你就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何當歸的回應,是用一把最緊的小夾子去夾對方的那一對勾魂桃花眼,夾,夾,夾……少時,她埋頭收拾東西,將小鏡子扔給孟瑛,說:“這張面具在臉上風乾三天,就可以用特製藥水從臉上揭下來,隨戴隨摘了。”
“這張臉是……”孟瑛訝異地看著鏡中人,“還根本是我的臉嘛!”
“是五十年後的你的臉,”何當歸糾正他,“看起來又英偉不凡,又沒有存在感,這是你的要求麼,你敢說五十年後的你不英偉嗎,三公子?至於羅家這班跟你不熟的人,撘眼一看,穿著下等家丁服色,又老邁又邋遢,他們都不會再多看你第二眼,所以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她抬頭看一眼呆掉的孟瑛,交待他,“你不要站在離我太近的地方,別人要問你的來歷,你就說是桃夭院掃地的馬三。”
孟瑛對著鏡中的臉做了兩個表情,不服氣地說:“我五十年後怎可能這麼蒼老,這一定是我一百年之後的樣子。”
何當歸拿起香灰,往他的頭上和臉上各倒了一些,又將盛香灰的鼎放到他的鼻尖上給他看,諷刺道:“這才是你一百年之後的樣子,三公子。”
“死丫頭你幹什麼!”孟瑛惱怒地拍灰。
“你的皮囊太好看了,再幫你遮掩一下,好了,這次你有點像我院子裡的掃地伯了。”何當歸忽而聽得遠處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連忙拎著孟瑛的衣領,將其塞進一個空書櫃,沉聲囑咐他,“你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再出來,馬三——敢弄出一點動靜,我就不給你配還願藥水,你就戴著這一張老臉回京罷……”
將櫃門關好,何當歸用銀針將右臂經脈一封,就伏到經案上作奄奄一息狀。
“啪嗒!”書櫃中傳來異聲,她又呵斥了兩聲,聽那裡安靜下來,她才重新將臉埋在手臂裡。
“啪嗒!吱呀——”經閣的大門開啟了,老太太的聲音近了,帶著點微喘,問:“逸姐兒,你的病好些了嗎?你外祖父都跟你說什麼了?”
何當歸艱難地抬一下頭,又緩緩放下,模模糊糊地說:“頭好暈,奇怪啊,眼前有兩個老祖宗。”老太太的手探過來摸脈,於是她配合地伸出了右手,隨便摸好了,老祖宗。
老太太皺眉摸了盞茶工夫,越摸眉頭皺得越深,連連搖頭說:“這……逸姐兒你這……怕是要不中用了!”
“啊?”績姑娘未料到有這麼嚴重,不由發出了一聲低呼。
老太太搖頭嘆氣,問:“瞧這情形,只怕都撐不到你娘回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給她嗎?”
何當歸耷拉著腦袋,遞上一張摺疊的紙,弱弱地說:“這是我前兒得的一封書信,當時我不敢拿給老祖宗看,可今日見了墓碑上祖宗留書的拓本,我才發現二者的字型是一樣,不敢私自扣留此書,因此上呈給老祖宗看看。”
“書信?”老太太接過一看,上面寫著,“楹門昭示,一本家媳婦乃古今罕見之毒婦,羅門有此婦乃家門之大不幸,應責令其在祖祠門前叩首千,而後將其囚禁在經閣中悔過。洪武三十一年,羅門有一大劫,若想避過此劫,需將苦竹林深處的古井改造成水牢,將此毒婦囚於井中思過十年。倘不如此,羅家滿門死無葬身之地矣!另,一本家女之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