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時候天藍得就像一片深海,白色雲朵是浮板的影子。美景在眼前,心裡是歡欣的。
聞到淡淡的花香,注意到對座的情侶。有時候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他的小手指,會調皮地勾住她的。然而左邊的女子是單獨一人的,毛線帽子很漂亮。她等待的表情有點寂寞,有點惆悵。像夏日裡綿延生長的繁花暗葉。
於是窗外一街的廣告牌,彷彿濃綠有毒的枝蔓。
某天,我獨自坐在朋友家20樓的窗上,向外觀望。
城市滿是烘焙過的光線,捲曲,褐紅。從某處傳來輕微的歌聲,似乎是懷舊者的夢囈。
視線總是熙攘紛雜的,匆匆而過的滄桑行人,塵土飛揚的柏油路。總是有什麼縈繞於耳畔,喧囂或低沉,不可止息。
視野隨意一放,落在窗臺的碧綠藤蘿上,大概是用礦泉水澆灌的,散發清新和純潔的香。小綠葉下墊著本英文書,翻開,掉出一張書籤,精緻地印刻著辛波絲卡的那句詩:他們彼此相信是瞬間迸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這樣的確定是美麗的。
心臟開始綻放出煙火般的璀璨,顫動著偶遇或邂逅時的一陣心悸。
靜止中時光流逝。記憶卻不會因時間而風化。
把此刻的感受記下來。四個字:一紙銘記。
這是兩種本質上相同的寧靜。只不過一種需深入骨髓窺測內心,一種則流離於表面。
'Sound B'那些雲淡風清的日子
日子在我手中是容易流失的。
不會用45度的完美視角看天空,只是驕傲地昂著頭,一直到針扎的痠痛沿著我清瘦的脊背如曼陀羅一樣的蔓延。
空氣裡開始瀰漫著冷的預兆。我只穿著一件T…shirt,下定決心,開始打掃房間。桌子上有水跡,擦掉;窗臺上有灰塵,擦掉;心裡還有一點點不快樂,擦掉。我期待真正的冬的來臨,因為我開始嚮往像扶桑一樣綻放。
看電影。銀幕上的悲歡離合,我看得津津有味。記憶在此時是那麼遙遠,全世界只剩下一束光。黑暗中,我感覺很安全。
好像最近常想起以前喜歡過的男生。我已經幾乎想不起他的樣子。下了一場雨,我開啟音響,心情瞬時如冰激凌般清涼。昨晚的雷鳴電閃早已不能對我構成任何威脅。窗外有小學生的嬉笑聲,有腳踏車清脆的鈴聲,喧鬧得讓人笑出了聲。樓下孩童的不分明的語聲,夾雜著一覽無餘的天真,每使我嘲諷地彎起嘴角,厭煩他們的幼稚。可是,兒時空閒的時候,也常和朋友偷偷去林蔭小道上玩樂,看陽光以朦朧的姿態灑在身上。躺在青草間,我以一個孩子特有的靈動目光輾轉游離,視線最終定格在淡藍的天空上。還記得常在薄暮時分玩迷藏,我總是能敏銳地感受到隱蔽的細小聲響。“我看到你了!”,欣喜,無所顧忌地大聲說話露出牙齒,毫無淑女的顧盼生姿巧笑嫣然。
“孩子的世界,純淨沒有雜質,足以讓一切黑暗潰退。”
'Sound C'我與你的故事
親愛的某某某,我想你了。
離別三個月,你已經在我心中變成一個越來越重的名字。
我蹲在馬路邊給你打電話,烈日當頭,灑在我的眼角,有淚滑落。
我聲音哽咽地告訴你我現在站在琅東公車站的站牌下,我要逃課出走,因為我實在厭倦了那個滿口公式、愛講理的數學班主任,他管我管得太多了。結束通話電話之前,我還不忘記煽情地說:“溫小如,只有你對我最好。等我流浪回來賺錢了給你開一家世界上最好的橘子紅西餐廳。”
八分鐘後,胖乎乎的你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你朝我氣喘吁吁地小跑著,大大的馬尾辮跳來跳去,真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你又拉著我的手,帶我去了那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