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對手不是我!”
磨姑一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總不能抹嘴、掀桌罵人吧?
林肇雄笑了,開解道:
“關中下江南,才兩三條簡道可通贛、徽,雍城第四鎮、第六鎮、第七鎮早早構築狙截工事,又有兩行省四十萬民軍協防,有誰能過?”
磨姑是老軍旅,林召墨見狀?肯定不會硬闖。
不下江南,林召墨必走荊楚,與擁四鎮新軍、百萬民軍同門火併!
荊楚一枝是林氏主支之一,雖元氣大傷,仍有一戰之力。
困獸猶鬥,是人性,也是人之常理。
荊楚林氏根深蒂固,是荊楚的土著、地頭蛇,能夠充分攫取荊楚的人力、物力,再利用複雜的河湖水系與敵周旋,滯敵、耗敵、損敵。
悍若衛城,也不願輕易涉足荊楚。
但是,一干耆老愈老彌堅,是不甘寂寞之輩,磨姑又道:
“總不能坐看林召墨被大雷轟斃吧?”
呃,一半人笑噴,譬喻粗豪,卻正是眾人的心聲。
牧羊失笑,隱有無奈,殷殷善誘:
“一場場火併,林召墨不會顧忌荊楚土著的死活,荊楚林氏殺紅了眼必傾力搏殺,本土的精英將喪失殆盡,恰時王師出現,拯萬民於水火,所過之處,誅除豪強,斬殺惡霸,還有誰會看不順眼?”
切!
一干耆老目瞪口呆,能將收鶴撿蚌的漁翁,表述得如此偉大?
雍國公牧羊的臉皮,不是一般地厚,腹黑如斯,必成大器!
“報!贛省第六鎮擊退天水軍前鋒,殲敵六千!”斥候報捷!
抹了油手,擦了酒汁,參勤一陣忙活,沙盤上的敵我態勢一變。
中軍,牧村派來的中軍又詳述:
“稟大統領,天水軍若回程架浮橋,需要五天時間!”
牧羊見耆老們眼神灼灼,個個躍躍欲試,不由壓制一番:
“莫急,才小挫而已,林召墨不會服氣,還會再接再勵。”
耐住性子,耆老們是人精,聽出話中玄機,是出兵的時機。
江南的富庶遠超荊楚,值得天水林氏冒險一搏,假如江南五鎮出兵的時機不對,會逼著林召墨與狙截的三鎮火併、死磕,不划算。
南下的阻力太大?林召墨會退而求其次,撿荊楚軟柿子捏一捏。
架設浮橋,天水軍西渡後,才是江南五鎮南下的日子。
雖不甘,卻不容、不屑胡攪蠻纏,一干耆老不會再提此事。
後林肇渚時代,三姓不分彼此,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磨姑又道:
“大統領如何對付林召彥?”
牧羊笑而不語,眼角瞟向雍城第一鎮總兵牧傷,總是藏拙可不成。
牧傷微窘,思忖片刻,才慢條斯理地剖析:
“林召彥敢走蜀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另有圖謀。”
磨姑一怔,又仔細回味,下意識考較:
“為何不趁林召彥無暇後顧,派遣精銳輕騎分襲沿途郡縣?一來拔除林召彥埋伏的釘子,二來,為大軍掃清道路,建立穩定據點!”
牧氏六鎮,除了牧傷統領的第一鎮,其餘五鎮編制了五標輕騎,機動能力非常強悍,突襲只有五千廂軍的郡、縣,根本不費力。
牧傷搖頭,否定道:
“姑奶奶,那是一廂情願的事,林召彥的目標是巴蜀沒錯,而隱藏的後手,是將壠地打造成第二個北六省,是磨滅我軍的墳場。”
磨姑笑了,親自為牧傷酌了一碗酒,後生不錯,是可造之才。
牧傷謝過,又繼續:
“堅壁清野!天水林氏深耕壠地時間不短,號召力、組織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