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成了擺設。
“是不是遠古石炮?”林召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斥候兵結舌,他也問了,可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瞧不清。
“撤!”林召彥不得要領,只得下令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其實,勿需多此一舉,有數不清的機伶人,早撤走了。
“報!甲支六組遭遇伏擊,全軍覆滅!”斥候兵麻木了。
“小六子的運氣差了!”一耆老熱淚縱橫,親親灰孫子陣亡了。
天水城是軍城,是高度軍事化的軍城,每一隊人馬都有編號。
無它,哪一支系留下的,都是骨幹、精英,都有詳細的備案。
“報!丁十七組全軍覆滅!...”斥候進進出出,異常忙碌。
某一刻,彷彿時間凝固,大殿靜了,再無斥候進來絮叨。
“好狠的人,竟是雞犬不留!”一耆老閉上淚眼,癟嘴喃喃。
再無顧忌,也不理會福朝、天水王的體面,一隻只風螺捧手裡。
“丁鼠!丁鼠!聽到請回答...”紛雜的聲音,吵得人頭昏腦脹。
丁鼠,是某支預伏的暗子,是挑水的夯漢,資深暗子。
“別叫了,丁鼠死了!”風螺回應了,顯然不耐。
漠北牧氏遊騎過慣了苦日子,不會放過一樣有用的東西,兵器、刀具不會放過,破爛的衣甲不會放過,荷包也要搜三遍。
隨身攜帶的風螺?可是值錢的戰利品。
有夜靈收服灰螺的經驗,軍士們拿出滷肉、燒酒,屢屢得手。
不一刻,又都靜了,除了低泣聲,再無雜音。
似尋到一絲快意,福皇的眼裡掠過不易察覺的虐意,假意道:
“相父,小混蛋率大軍出關非同小可,應該鄭重對待!”
一直瞑目養神的林召彥有了動靜,與其他老貨不同,林召彥一支的子嗣“流落”在外,天水城的人死絕了?也不傷其分毫。
“是啊!是啊!...”大殿上,又亂起來。
相較心疼天水城的子嗣、精英,耆老們更關心自身的安危,以及充滿希望的“未來”,牧羊麾下集源陸最強軍鎮,誰與為敵誰心虛。
見林召彥的眼裡閃過殺意,福皇一驚,立即鉗口不語。
兵行詭道,兵不厭詐,暗藏殺機...
可概括成一個字“秘”,守秘,是決勝的關鍵!
林召彥擁有碾壓的實力,自然擁有絕對的權力。
留下三鎮軍馬駐守天水關,自然不會有失,林召彥可從容行事。
天水關破了?也不是了不得的事,更不是大事!
遏阻牧羊南下,僅僅是爭取戰略時間、空間,敵人依舊強大;
而利用遼闊、貧瘠的北六省,拖垮、耗死牧羊麾下百萬大軍?
天下誰與林召彥爭鋒!
但是,林召彥打造的繁華榮景暗潮洶湧、潛伏了太多的危機。
五鎮洛陽新軍,其底子是籍兵,骨幹是天水林氏子;
五鎮洛陽禁軍,是替換了高階將佐,而替代的人,仍天水林氏子;
三鎮天水新軍,其基是北六省的籍兵,帶兵的人,還是...
即使林召彥徵召的四百萬關中籍兵,早被天水林氏子滲透。
簡言之,林召彥麾下的數百萬大軍,真正聽令林召彥的有幾何?
福朝、咸陽大營的實際控制人,是天水林氏子。
前景光明?誰都擁護林召彥,做君王都成。
林召彥一直延宕咸陽,誰都不會有意見,不會多嘴、不會搗亂。
偶有風雨?林召彥需要說服殿內的耆老,使他們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