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親衛棒打百餘半仙,戰力卓群,童鞭躍躍欲試,想掂量一番。
牧拾忽然睜眼,不屑道:
“閹人就是閹人,有膽想,卻沒膽子下場比劃,我呸!”
童鞭暴走,一縱身,竟直奔獨樓。
驀然,內城深處傳來嘆息,聲音蒼老、悲切:
“雍國公乃有功於國之人,豈容輕辱、怠慢?童鞭,依禮覲見!”
牧拾瞟了瞟內城深處,眼裡有遺憾,童鞭撿了一條命。
新朝看似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卻是危機四伏,不敢真弄!
哪怕童鞭死了,也是活該。
襲殺艾思?是撕破臉開戰的節奏,新朝沒那個膽量!
足踩大地,童鞭咬牙切齒,緊握雙拳呆立。
堂堂三公之一,竟被蝸居邊塞的野小子,給鎮住了!
樞密院的大門裡,又走出一人,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老人。
牧拾的眼裡,罕見有了情緒。
非普通人,姓林,天水的新任提督大人,天水兵工坊的主事人。
兩年多的時間,天水兵工坊對雍城實施禁售、禁運,不僅針對慕容氏、牧氏,更是對自家的林氏,實行了極為嚴苛的堅壁清野。
昨日觀禮初期,老人未露面,臨末了,才被敕封,樞密院太尉!
不僅僅是老人,十九行省的提督,竟齊齊就任樞密院的太尉職。
太尉一職古時有之,非實缺,是賦予領兵大將的虛銜。
提督的定位非常尷尬,城防軍隸屬地方,不會聽從提督大人的調遣,而軍鎮的總兵自成體系,不會容忍提督插手,自己人也不行。
新朝新制,兵部負責兵源的補充、及錢糧的籌集,大將軍府表面上威風凜凜,風光無限,實質是參勤部門,沒有統兵權、調兵權。
統兵權,仍是城防軍的首領、軍鎮的總兵,他們才是實權人物。
新制,諸軍鎮、城防軍不得無令調防,否則,視為叛亂。
令從何來?
樞密院!有了蓋玉璽、內相簽署的調令,才能調動軍隊。
統兵之將,乃樞密院的太尉,可充任某路大軍的統帥,令行禁止。
任務完成,太尉自動解職,仍回樞密院韜光養晦。
此律,可防軍中人物坐大,更可防大規模的丘八譁變。
南國十九行省,成建制的軍鎮約三十數,三鎮同反,將給南國造成困擾,十鎮“請命”,可迫使國主妥協,十五鎮可覆國!
養兵、調兵、統兵分離,成名的軍中大佬再難興風作浪。
此計,是陽謀,甚狠、至毒。
十九行省的提督,無一不是久戰之將、南國的軍中翹楚,竟被新朝一策,悉數納入囊中,可悲可嘆,林家立世千百年,終究水中花。
老人拿捏住節奏,當童鞭的氣息穩定時,才恰好與之比肩而立。
“樞密相童鞭、太尉林召彥,奉帝命覲見雍國公!”
“吱呀!”獨門的大門開啟,艾思拱手還禮。
樞密院的內監抬來木幾、錦蹲,賓主分坐、奉茶。
艾思默然不語,雍國公不受煜氏待見,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童鞭的大環眼死死瞪住艾思,冷冷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下的一切,都是天子的私產,裁撤雍城行軍總管,麾下軍兵調往他方,土地收歸國有!”
艾思笑了,身段放得很低:
“內相大人所言極是,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蓄謀已久?”
呃?
林召彥低頭不語,童鞭宕機,一時無言以對。
牧羊不僅僅是雍城行軍總管,更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