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整潔,恍如簡易的營房。
又督促二楞子餵馬,自己將大大小小的箱子搬進客房。
灰馬進了馬廄,艾思洗漱,又提醒牧羊,才算輕鬆。
蹲牆角,是不良嗜好,二楞子不清醒,正好是此道好手。
與江南不同,塞北的夜漫長而寒冷,甚至,會掛霜。
房裡,傳來低聲朗誦。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二楞子一呆,是真呆了,自江南、新朝時興科舉後,《百家姓》、
《三字經》成了書生、秀士手裡的敲門磚,沒有誰敢藐視。
果然,房內又傳來書生的朗讀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二楞子連呼晦氣,忙活了大半天,卻遇上兩隻呆頭鵝!
再無耐心,更無興趣,二楞子忙了一天,自回房洗洗睡了。
子夜,慘白的月光射進床前,恍恍惚惚的艾思覺得起風了。
而牧羊的被褥沒有異樣,花熊,藏被子裡了?
微不可察,風吹過。
衛城不是城,是據點,籍兵生活、勞作、休息的據點。
沒有厚牆高壘,沒有機關陷坑,與牧氏的普通村落相似。
如閒庭信步,牧羊如御風而行,前方,花熊的速度不慢。
兩年多的時間,牧羊為花熊的成長,是操碎了心!
一來,牧羊不知混沌獸的特點,不知從何入手;
其二,花熊年幼,更兼膽小、怕死,死活不肯離開如意賭坊。
吃貨?是本能,不能算天賦,更不是出色的天賦。
花熊顯露的唯一天賦,是偷!
如意賭坊,是攻守合一的城堡、戰堡,防守嚴密、更是複雜無比。
而其中的密室,更像龍潭虎穴。
牧羊的訓練課目,是令花熊偷遍如意賭坊的每一間密室!
時間不長,牧羊“挖掘”了花熊的第二個天賦,對密室的感應。
僅僅憑著感應,花熊能準確判斷密室的位置,再找出通往密室的路徑,內院的百十處院落,是百十處獨立的戰鬥空間,地下佈置了密密麻麻的連絡通道,而且,改變節點,可隨時改變路徑的去向。
兩年多的時間,花熊偷遍瞭如意賭坊,僅被牧壹挖坑逮了幾回。
花熊的速度越來越快,牧羊僅憑冥冥中的感應,及借花熊的感知,才能判定它走的路徑,以及“看”到沿途的景貎、人物,如身臨其境。
牧羊的身手敏捷,飄浮如風。
但是,牧羊是混蛋,從未做過賊。
牧羊恍惚,“看”到普通的院落,花熊飄飛而過。
拳大的身體變幻,化作紙薄的膜,將內栓挑起,門啟一條縫,牧羊加速,瞬間門開,讓牧羊無礙透過,門又關、上了門栓。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未有絲毫動靜,沒有驚動伺伏的暗哨。
牧羊如風遊走,繞著不大的空間疾走,只有高速運動,才不會被人“看”見,花熊飄上供臺,搗鼓著一個圓鈕,一道暗門出現。
風吹進暗門,又悄然合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穿過不長的甬道,大搖大擺地從值守農漢的眼皮下穿行,牧羊順利進入盡頭的密室,牧羊呆滯羊晌,一時摸不著頭腦,太意外了。
密室不是密室,而是巨大的倉庫,稱之秘庫更為恰當。
不是堆的軍械、兵器,也不是糧食草秣,而是一隻只密封的扁桶。
鐵皮桶,纏繞著不短的羊羔皮精製的皮管,還有不知用途的機括。
牧羊伸手掂了掂,約六十斤,鐵皮約十斤,內容物五十斤。
湊近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