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不由皺眉。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就查驗過了石盤之上,那裡只有一具疑似墓主的乾屍。
要說有屍體,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出於職業素養,張從宣倒是起身過去看了眼。
這一看之下,卻是不由詫異。
那並非屍體,而是一個昏倒的女人,且十分眼熟。
正是在墓道入口處,便已經與他們分開,許久不見的考察公司職員——阿寧。
雖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狼狽,但是人還活著,應該只是暫時昏迷。
並且,在解傢伙計們把人從石盤上搬下去的時候,意外還從這女人身上掉出了一本表皮陳舊的老式黑色筆記本。
稍作翻檢,便發現這居然是一本來自十幾年前的考古隊工作日記。
再跟呉邪那片段記憶中眾人的對話中,所透露出的身份資訊進行兩相對照,人名、人數等基本可以對應。
真是瞌睡了來枕頭。
要知道,這趟出行,最初便是起源於考察公司所提供的那張照片。
毋庸置疑,作為本次考察公司眾人的領隊,這位名叫阿寧的姑娘,一定掌握著額外的一些資訊。
想到這裡,解雨辰果斷動手,將人控制住之後,擺出了一副親自審問的架勢。
“……我什麼也不知道,”能被派來成為領隊,阿寧雖然生著一副嫵媚動人的面孔,顯然性格也是比較頑強的那種,“這本筆記本,是我從鬼船上找到的,當時忘了告訴你們而已。”
雖然之前在船上,面對她的傲人身材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刻眼看線索就在眼前,呉邪早拋卻了幾分綺念。
此時聞聲,也按捺不住地脫口質疑:“你們公司要不知道,那張照片哪來的?”
“公司也不會什麼都告訴我啊,”阿寧狀似無奈地笑了一聲,說得很是誠懇,“公司聘用我,又不是做慈善,那是讓我拿錢辦事,出力幹活的。”
這倒是也有道理啊,呉邪愣了下,一時居然有點動搖。
解雨辰看得有些好笑,也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示意自己來。
心下里,他對發小這種未經世故的天真卻並不討厭。
作為從小就被選定的家主、九門現在最年輕的當家人,他深知一個人要變得世故老練、心硬如鐵,需要經過多少刀光劍影與血雨腥風。
如果可以,誰不願活得輕鬆單純一些?
“阿寧姑娘。”
輕輕喊了一聲,他年輕而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了帶著嘆息歉意的微笑。
俯身在對方面前蹲下的時候,手中卻不知何時已經攥住了一把蝴蝶刀。
刀刃在他玉般的手指間上下翩飛,倒真是刀如其名,絢麗得讓人眼花繚亂。
“我不會做的太過分,太血腥的,”他垂著眸,聲音輕輕,落下的刀尖力道也輕輕,溫柔地貼著姑娘的臉摩挲了一下,聲音逐漸像刀刃的溫度一樣冷了下去,“但是,你一定要配合我才行。”
“知道嗎?剛剛在入口的時候,你們佈置的那些炸藥,可是差點給我們造成了大麻煩。”
瞳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但阿寧暗自咬著牙關,依舊搖了搖頭。
“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非要我說點什麼,我也只能說,照片是公司給的,我只是聽令行事。”
眼見解雨辰笑容收斂,秀氣精緻的面容變得面無表情,她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強行忍住了,沒有表露出什麼恐懼。
眼前這個人,不是在說笑,她清楚地知道這點。
在合作之前,邀請首次遭拒,她曾經受命派人調查過這位年紀輕輕的解當家。
而那些人,一個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