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罪那麼一通電話,周匪立刻趕回了酒店。
結果剛剛進入套房,他就被房間裡的場面弄的愣住了。
原本應該躺著程罪的大床上,此時正靠著一個小姑娘,她面色虛白,卻在盡力跟程罪聊著天說著話。
周匪悄悄地走進來,沒有打擾她與那個小姑娘的談話。
“你接著說,你媽媽怎麼了?”程罪耐心的替她削蘋果。
“我媽媽真的很溫柔的。雖然很多人都害怕她。”
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眼底盤旋著的是被保護很好的天真清澈,“從很小我就沒有爸爸了。”
“媽媽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提起爸爸,但卻經常看著爸爸從前的照片的哭。”
“姐姐你知道嗎,我媽媽看起來很可怕,可是我哥哥跟我說,有一次我發生意外,險些救不回來的時候,我媽媽跪地上給所有的醫生護士磕頭。”
“她那樣一個讓別人畏懼的人,居然也可以跪下求人。所以……”
小姑娘連笑起來的時候,都是虛弱的,彷彿下一秒就能不在人世間。
“所以無論別人怎樣罵我的媽媽,我都覺得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她給了我一切,拼盡全力的在保護我。”
程罪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冷靜淡然,心頭湧起陣陣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是啊。
不論什麼情感,只有當事人最有發言權。
程罪的餘光不由得瞥向門口出現的周匪。
周匪默不作聲的坐到遠處,並沒有打擾她們的談話。
小姑娘渾身消瘦,僅僅是咳嗽了幾聲就讓她疲憊不堪的樣子。
“你得的什麼病?”
其實程罪晚一點就能知道了,但此時此刻她偏想問問。
小姑娘居然沒有任何隱瞞,淺淺的笑著:“姐姐,我幾乎沒有造血功能的。”
程罪心頭一震。
“我並不是天生就這樣的,但我的確有先天性病,只是不是這個,而是有凝血障礙。”小姑娘擼起來左胳膊的袖子,“姐姐你看。”
只見小姑娘左胳膊中間那一部分,有一些深棕色的痕跡,不太像是刀疤。
“我大概五歲的時候,被抓走過一次。”
小姑娘非常平靜:“他們抽我的血,瘋狂給我吃補血的食物,拿我當一個造血機器。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的造血系統就壞了。所以這些年我不能磕了碰了流血,流血就止不住,而流出去的那些血,我也根本補不回來,只能靠輸血度日。”
“姐姐,世界上所有能補血的食物我都吃遍了,我討厭極了那些食物的味道,很不好吃。我也受夠了每天靠輸液活著的日子,我為什麼不能像其他女生那樣活蹦亂跳呢。”
“我覺得我就像個瓷娃娃,我的媽媽盡她所能的在替我打造一個沒有危險的世界。”
小姑娘叫陸雯,長得更像她的母親藍銘一些,不過五官要更驚豔,只是消瘦讓她沒什麼精氣神兒。
程罪拿起溫水喂她,“你媽媽很好,不用聽別人怎麼講。”
陸雯卻笑了,“她真的好嗎?”
:()前妻一離婚,渣夫悔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