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刺和皮懸在牆上,用來治療各種癌性腫塊。
有一次他在挖金鐘茵陳,看到穿山甲在吃螞蟻,激動的父親明白穿山甲片是名貴藥材,甲片善行走串,是消腫散結排膿之上等藥材。他抬起鋤頭直敲穿山甲,山甲鱗片堅硬,根本砸不壞,受到威脅的穿山甲尾巴抱住頭,從山上往山下滾,意圖跳跑。父親不甘示弱,連滾帶爬地追,慌亂中的穿山甲找到自己曾經的老窩,迅速爬進洞裡,這下讓父親傻眼了。稍停頓片刻,憑父親的性格,他不會放棄。他自言自語說,你打你的洞,老子挖你屁股追。他用鋤頭將石塊堵住洞口,走到一條有積水的小溝邊,用汗帽子打水來,往洞裡灌水,問他為什麼灌水,他說鱗甲與泥水混合一起,就車子在下過雨的泥路上打滑,這樣我就能挖土追上它,到嘴邊邊的肉不能讓它溜走,遇到父親這種性格的人也是穿山甲的悲哀。
父親就這樣沿著這小隧道窮挖不捨,偶爾停下來側耳臥在地上,閉住氣,鎖著眉頭,蒙松著眼睛,專注傾聽地下面的動靜,他好一陣子終於聽到來自大地深處的細弱的沙沙聲,眉開眼笑,有幾分得意幾分傻氣,又加快挖土的節奏。幾乎到了夕陽西斜時,他挖到一堆稀泥,他用尖銳的木棍從洞口用力鑽進去,聽到穿山甲發出了嘰嘰嘰嘰的痛叫聲。他勝利地說,我就不信你飛到天上去,老子的汗沒白流。
夜幕降臨,我們趕著吃得十分飽脹似乎要肚子炸的羊群,在路上艱難地走著,看著從羊屁股裡散落的羊糞,嗅著羊的屁臭氣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夜很深了,打著哈欠都會吃上幾口帶著泥土氣息的穿山甲肉,心才踏實地回到床鋪上,倒頭便睡,片刻就打起呼嚕聲。
又是一個星期三,父親交待王學十和哥哥王學紅看住羊群,自己壯著膽子,揹著木耳和香菇去鹿山公社去賣。指定收購是公銷社,不準在街上交易,一經發現就是投機倒把,雖然是這樣的規定,但是部分人就不願意交公銷社,因為價格低,而黑市上價格高,有時候就偷偷私下交易。這天,王治山不敢走路,而是翻山越嶺來到公社,避開飛燕村的人,免得隊里人又說他幹私活。走到集市上,偷偷摸摸怕遇見熟人,越怕越見鬼,老遠處見到飛燕村一個人,他慌忙一手抓起肩上包袱擋住對方視線,頭扭到一側,心慌意亂地躲過這一劫。一個陌生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說道:“有貨不?”
“有的木耳香菇。”
“幾公斤?”父親看到有人往這邊張望,不敢說話,伸出三個指頭示意對方,對方也伸出二個指頭來回應,父親點點頭,陌生人塞過來幾張分明看得清的錢,王治山急切地接過錢往褲兜裡塞。就在這時,有人喊道:“打擊投機倒把。”幾個穿著便衣的工作人員一起上陣,驚嚇中的王治山和陌生人拔開人群就逃跑,彷彿街上的警察與小偷。
“抓住投機分子,不讓他跑了。”周圍的群眾沒有阻攔投機分子,大家心知肚明,誰不想多苦幾個錢?王治山鞋子跑掉了一隻,聽到呼喊聲的隱藏在群眾中的便衣工作人員合圍住王治山和那個陌生人,反揹著手扭送到公社辦公室,這裡被抓到的人還不少,統統被宣佈勞動改造,被送到公社養蜂廠去挖地基。著急的王治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認命。
天晚了,焦急的王學十和王學紅說:“爹會不會有事,怎麼還沒回來?”他們實在等等不到,只得趕羊回家。
王學十回到家就問:“媽,我爹回來沒?”
蘭蘭說:“沒有呀,要麼跌倒在山溝裡,要麼是投機倒把被抓了?不行的話,我去路上去遇,再不行就到公社去問問。”
蘭蘭交待過後,行色忽忽往路上趕,一路拖聲拉氣地叫著王治山的名字,只有山谷的迴音。走了許久,她判斷自己的男人被抓的可能性很大,於是加緊步伐,好不容易走到公社,還好,剛好遇見公社開臨時緊急會議,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