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癟三,你也毀了你自己。”
“丁所花,你這又是為什麼呀?我無語了,天哪?”王學十跪在地上敲打著雙腿。
丁所花說:“都是因為你,是你王學十把我推向深淵的,為了你的中專,為了你的國家幹部,為了你的前途,你說話呀!那個電影票的事情是你設計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你,是你的冷漠、你的無情、你的殘酷,我墮落了我自己,踐踏自己,你高興了、滿意了,還是痛苦了、後悔了。你珍惜過我嗎?我就是證明給你看,你不要我了,還有田富要我。我越痛苦,你越快樂。”
丁所花嗚咽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落地。“都是受了刺激,都是受了刺激。”丁所花喘著哭著又說,“你總是那句話-都是受了刺激,我恨你,恨你自私,我配不上你,你是學校的驕傲,我是什麼?我是學校的敗類,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算獨木橋斷了,我也認,走,田富,你是窮鬼、農民,我也不討厭你。”
丁所花痛苦不堪地在那裡重複著王學十的那句話,聲音越來越小,“都是受了刺激-都是受了刺激-都是受了刺激·····”
田富站起來,把王學十拉起來說:“兄弟,你好好讀書,如果有人打你,你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們,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想起來了,書包裡面還有7張飯票。”
田富把飯票塞進王學十的口袋。
王學十說:“田富,別的沒有,事情也出現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你一定要好好地對丁所花,好好珍惜她,她是好姑娘,我早就發育了,我應該搶她。今天我後悔啊。”丁所花終於聽到這句話。
丁所花發現自己身上有11張飯票,她走過來把它塞進王學十的口袋裡。
王學十把飯票全拿出來說:“我不要飯票,我要你們的友誼,我要真情。”將飯票撒在空中,丁所花和田富揹著鋪蓋走了,白色的飯票在空中慢慢地落下來,又被風給捲走。
以後的日子,田富也來過信,王學十也不輕易提起往事,也不去打擾田富、丁所花平靜的生活,聽說田富和丁所花到南方去打工去了,漸漸大家都失去了聯絡,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新的天地。
那是2014年一個冬季的晚上,王學十在醫院辦公室看病歷,王學十對面掛著攝像機的電視顯示屏,醫院的各個部門、各個角落都會顯示在上面,就在王學十不經意間的抬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個面孔太像丁所花了,王學十立刻撥通收費室李玫的電話。
“院長,你請說。”
“李玫,等會一個可能叫丁所花的女的來交藥費,你核實一下,如果她真的叫丁所花的話你就不要收她的錢了,你就說你認識,只是丁所花忘記了,你就藉機會和她套近乎,順便打聽一下她愛人田富,她們家的所有情況,暗中用簡訊向我彙報,她家應該是鹿山鄉的。”
“嘿嘿,好的,一定完成任務。”
王學十放下電話,走到影片前仔細觀察。
丁所花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可能因為天太冷了,感冒了,身上穿得很厚實,她不斷響亮地咳嗽著。一臉的疲憊,憔悴,人老珠黃了,臉上爬上了不少皺紋,是多少年風雨把一個美少女,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摧殘成這個樣子,雕刻成現在的藝術品。
王學十點起一支香菸,煙霧在辦公室起起落落,然後慢慢淡去、消失,正如此刻的心情。
丁所花做了必要的問診與檢查,開了輸液的處方,走到收費室。
“你好,就在這裡收費。”李玫和她說。
丁所花將處方遞了進去,李玫看了一下,果然寫著丁所花三個字,“你真的叫丁所花嗎?”
“是的。”
“是鹿山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