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安眉頭緊鎖,手中劍刃輕輕翻動著鳥的內臟,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她的神情專注至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可隨著查驗的深入,她的臉色愈發陰沉,眼中的惱怒漸漸轉為疑惑。
這鳥腹中,竟空空如也,莫說是信件,就連一片可疑的紙屑都未曾發現。陳念安不信邪,又將鳥的嗉囊、翅膀下等隱蔽之處細細檢視了一遍,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怎麼可能?”陳念安喃喃自語。
顧平心中暗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鎮定自若,聳聳肩,攤開雙手道:“陳大人,我早說了,我對此一無所知。您這無端猜忌,可真是冤枉好人了。莫不是您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漏放了什麼鳥兒進來,反倒怪罪到顧某頭上?比如說張佳富或者朱明郎,這兩位當年輸給顧某,今日恐怕對我這階下囚心有怨懟吧!”
陳念安冷哼一聲,手中亂雪劍“哐當”一聲擲於桌上,濺起幾點血花。她逼近顧平,兩人相距不過咫尺,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顧平,你莫要得意,今日之事,我暫且記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若再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舉,休怪我無情!”
顧平直視陳念安雙眸,嘲諷道:“陳大人,我如今不過是您手中的囚徒,生死都在您一念之間,又能翻出什麼花樣?倒是您,這般草木皆兵,莫不是心虛了?”
陳念安眼中怒火一閃,抬手便欲揮掌,可手掌懸在半空,終究還是緩緩放下。此刻動怒,只會讓顧平更加看輕自己,於局勢毫無益處,更何況,這一巴掌下去,怕不是顧平又要多點內傷。
“你好好休息吧,”陳念安強壓怒火,“今日是我誤會你了,好生休息,過幾日有件事想要帶你一起。”
顧平轉醒,昨夜的紛擾卻如鬼魅般縈繞心頭,揮之不去。想起陳念安臨走時那句“過幾日有件事想要帶你一起”,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疑惑與揣測。這女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帶他同行,是又要設局利用,還是別有深意?
陳念安還是把顧平帶在身邊,顧平這次倒也不客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開始看劍譜。
偶爾有人進來跟陳念安彙報什麼事,他也並不迴避。至於陳念安本人,也沒有讓他迴避的意思。
快到中午的時候,朱明朗過來說那些在京城不聽陳念安的話的官員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實在是沒有太大把柄的,只能找個牽強的理由暫時關在牢中。
“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不就可以了,各位不是挺擅長的?”顧平忽然開口。
陳念安白了顧平一眼,示意朱明朗繼續說下去。
朱明朗繼續彙報,目光卻不由得總往顧平那邊瞟。
“怎麼,朱明朗,你看上顧平了?”陳念安忽然打斷朱明朗的話。
“咳咳……”顧平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差點嗆到肺裡面。
“啊……主公……我……”
“我記得你沒這愛好啊?”陳念安繼續說,“別想了,他是我的人。”
“咳咳咳……”顧平開始給自己順氣。
“主公,莫要取笑我了,只是他在這裡很多事似乎不太方便講?”
“講,有什麼不方便的讓他聽見了,我明天開始就把他綁在書房裡!”陳念安滿不在乎地說。
“咳咳咳……”顧平的臉已經漲紅了,他站起身說,“陳大人,顧某似乎感染風寒了,就不……”
“你要是現在敢往外走半步,那麼我今天就給你拴在這裡!”
:()飛翼難囚